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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楼下一看，丛夏做的早餐少了几份，但是碗筷都洗得干干净净，一看就知道是穆飞吃完了早餐、收拾完厨房走了，邓逍把早餐热了一下，然后站在楼梯口大喊道：&ldo;庄尧，庄尧。&rdo;他喊了半天庄尧都没有答应，邓逍挠了挠头发，到底吃没吃呢。他不死心地站在楼下继续喊，就是懒得上去。喊了半天，一间卧室的门打开了，庄尧怒道：&ldo;大清早的叫魂啊，闭嘴！&rdo;邓逍道：&ldo;你吃早餐没有啊。&rdo;&ldo;没空。&rdo;&ldo;丛哥特意叮嘱我一定要让你吃饭的，你快下来吃饭。&rdo;&ldo;你烦不烦啊，我的给你吃了，你别告诉他。&rdo;邓逍真的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挣扎着说：&ldo;不……行啊，丛哥知道了会说我的，你快下来吃饭。&rdo;庄尧砰地一声摔上了门。邓逍叹了口气，把两份早餐装在托盘里，端着上楼了，他咣咣敲着门，&ldo;开门开门开门开门开……&rdo;那实木大门被一阵风一般打开了，庄尧穿着居家服，带着眼镜，头发有些蓬乱，透过镜片都能看到他浓重的黑眼圈，他怒瞪着邓逍，咬牙道：&ldo;你能不来烦我吗。&rdo;邓逍皱眉道：&ldo;我靠，你几天没睡觉了，干什么呢你，不出门也不吃饭。&rdo;他一脚顶着大门，不让庄尧关门。庄尧索性松开了门把，让他进来了，&ldo;在学一门古拉普美亚语言，再有两天就能掌握了。&rdo;&ldo;学来干嘛？&rdo;&ldo;当然是为了能看懂它们的文献，它们对寒武意识第一次针对人类的大清洗有相关记载。&rdo;&ldo;你还研究这玩意儿，我们活不了几十年就死了，又没儿没孙的，研究它干嘛，还不如好好快活地活着呢。&rdo;邓逍大步踏进门，把庄尧桌上堆积如山的资料推到一边，把早餐放下了，&ldo;快来吃早餐。&rdo;庄尧打了个哈欠，&ldo;我去洗个脸。&rdo;庄尧去洗脸的时候，邓逍把庄尧的房间打量了一番。虽然不是第一次进来，但是每次进入庄尧的房间，都让他很郁闷，这个房间太简单了，生活上的必需品没几样，最多的就是满墙满墙的书和模型，还有四台计算机，让他住在这种地方，他肯定想把房间砸了。庄尧洗了个脸，甩着沾湿的刘海就出来了，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捧着碗就吃起了粥。邓逍一边吃，一边瞄着桌上奇奇怪怪的文字，忍不住说：&ldo;这什么破玩意儿啊，让我学这种东西，不如杀了我算了。&rdo;庄尧白了他一眼，&ldo;我让你学了吗。&rdo;&ldo;大好的四月天啊，你就不能干点儿美好的事情吗，出去踏踏青、游游泳、赏赏花，成天憋在屋子里，你也不怕发霉了。&rdo;&ldo;那些事情除了能让你高兴一时，还有什么意义？掌握一门知识却可能让你打开一个新的世界，给你带来长足的求知欲的满足。&rdo;庄尧冷哼道：&ldo;说了你也不懂。&rdo;邓逍敲了敲他的脑袋，&ldo;我是不懂，但是我不知道你这样不健康，作息不规律，动不动就熬夜和不吃饭呢，还不晒太阳，连成哥那么闷的人都知道和丛哥出去钓鱼去，你就不能放松放松？哎，我带你出去玩儿吧，我知道有个地方特别……&rdo;庄尧想也没想就说：&ldo;不去。&rdo;邓逍看着庄尧苍白倔强的小脸，不爽道：&ldo;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难伺候啊。&rdo;庄尧没搭理他，&ldo;谁让你伺候了，我吃完了，你把东西端走吧。&rdo;邓逍抱胸坐在椅子上，&ldo;不走，你今天不出门，我就呆这儿不走了。&rdo;庄尧眯起眼睛，&ldo;好久没做你的毒液实验了。&rdo;邓逍一激灵，&ldo;靠，你别拿那个吓唬我，我今天说什么也要让你出去走走，我跟你说，你要是在这样下去，一辈子也就这个高度了。&rdo;庄尧哼道：&ldo;放屁。&rdo;邓逍搓着手，&ldo;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可把你扛出去了啊。&rdo;庄尧怒道：&ldo;你烦不烦啊。&rdo;&ldo;不烦。&rdo;庄尧眯起眼睛，&ldo;今天家里没人，阿布也不在，你是缺个人陪你玩儿了吧。&rdo;邓逍结巴道：&ldo;也、也有这个，但是，主要是要带你出去晒晒太阳，对了，我带你去看丛哥种的菜地吧，可好玩儿了。&rdo;庄尧叹了口气，&ldo;行了行了，去就去吧。&rdo;邓逍高兴地站了起来，&ldo;快换衣服。&rdo;俩人换好衣服，下了楼。庄尧确实好几天每踏出别墅了，临近中午时，太阳正好，晒得人暖洋洋的，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新鲜的口气，感觉大脑都清醒了不少。邓逍笑道：&ldo;怎么样，出来走走舒服吧。&rdo;&ldo;嗯，还成。&rdo;邓逍指着前面道：&ldo;那是上个星期丛哥新种的土豆，已经冒芽了，那一排可能是茄子，我忘了，好玩儿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上。&rdo;俩人走到方块儿菜圃旁，看着那新翻的土里冒出来的小菜芽，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庄尧蹲在菜圃边，摸着下巴琢磨着什么。邓逍用手摸了摸小菜苗，&ldo;真好玩儿啊，你看，这么小，过几个月就能长得老大，就可以吃了。&rdo;庄尧看了半天，突然拿起掉在田边的一个铲子，一铲子就把埋在地里的土豆给掘了出来。邓逍吓了一跳，一把抓住他的手腕，&ldo;你干什么呀！&rdo;&ldo;我要做个光照实验。&rdo;庄尧推开他，又一铲子掘起一个土豆。&ldo;我靠，丛哥会揍你的！他种了六次才出芽。&rdo;&ldo;不会的。&rdo;庄尧捧着两个土豆走到菜圃的另一边，挖坑种下，然后又从那边掘了两个长芽的土豆，换到另一个方位种下。邓逍一把把他拎了起来，&ldo;祖宗哎，你别玩儿了，丛哥肯定会生气的，你知道这些土豆有多难种吗。&rdo;庄尧皱眉道：&ldo;不是你要带我出来玩儿，看菜地的吗。&rdo;&ldo;我他妈只是让你看啊，谁让你挖了。&rdo;庄尧道：&ldo;这个实验很重要。&rdo;&ldo;怎么重要？&rdo;庄尧严肃地说：&ldo;变异植物的采光和存活率、生长速度的实验，如果试验成功了，能大大提高产量。&rdo;邓逍面上有一丝犹豫。&ldo;放开啊，我说了是很重要的实验了。&rdo;邓逍虽然心里觉得不妥，但还是放开了庄尧，毕竟庄尧做的事他一概不懂，但是他知道有用，而且是很有用，所以实在找不到理由阻止庄尧。庄尧整了整衣服，拿着小铲子掘起了不少土豆，换个方位种植，甚至很认真地画了菜圃地图，并作了记录，看上去一派严谨的科学作风。邓逍看他煞有介事的样子，也就不敢再说什么，在庄尧旁边担忧地看着被掘得乱七八糟地菜圃。中途他跑回别墅给庄尧拿了饮料，两人坐在田边，晒着太阳，喝着冰镇的酸梅汁，好不痛快。邓逍舔着嘴唇，&ldo;好喝吧，我上次去北京买的，回来就冻冰柜里了，味道一点都没变，但是可贵了，哎，你慢点儿喝。&rdo;庄尧道：&ldo;嗯，不错。&rdo;邓逍歪着脖子看了他一一会儿，&ldo;你现在多高了？有一米六了吗。&rdo;庄尧白了他一眼，&ldo;一米六一。&rdo;&ldo;哈哈哈哈哈小矬子，我十五岁的时候都快一米八了。&rdo;庄尧哼了一声，&ldo;那你这么多年来根本没长。&rdo;&ldo;谁说的，我现在一米八五呢。&rdo;邓逍挥了挥结实的胳膊，&ldo;而且我还在长。&rdo;&ldo;你都21了，长也长不了多少。&rdo;&ldo;那也比你高。&rdo;庄尧怒道：&ldo;街上的狗都比你高，个子高顶什么用，还不是笨得要死。&rdo;&ldo;我这叫大智若愚。&rdo;&ldo;我只看到了愚。&rdo;邓逍不服气地撇撇嘴，伸手弹了下他的额头，没想到下手不小心重了点儿，庄尧疼得小脸立刻扭曲了，眼角也因为生理反应渗出了一点泪花。邓逍惊吓不已，&ldo;唉唉唉，怎么哭了？我不是故意的啊。&rdo;庄尧用力踹了好几脚，&ldo;你才哭了呢，知道我大脑多值钱吗，再敢碰一下我饶不了你。&rdo;邓逍笑嘻嘻地说：&ldo;对不起啊，手里没轻重了。&rdo;庄尧冷哼一声，一把夺过了邓逍省着喝的酸梅汁，用力灌下去一大口，邓逍张了张嘴，想伸出去抢的手却在庄尧眼神的逼视下僵在了半空中，庄尧干脆咕噜咕噜把酸梅汁都喝光了，邓逍咽了口口水，眼里满是委屈和不舍。庄尧喝完之后，满足地长吁一口气，还故意吧唧嘴。邓逍舔了舔嘴唇，嘟囔道：&ldo;好喝吗。&rdo;&ldo;当然好喝了。&rdo;庄尧把瓶子一扔，拿起小铲子，&ldo;过来跟我干活，你去里面那排把倒数第三颗土豆给我挖出来，对，还有那颗，还有另外一排的……&rdo;俩人一下午的时间哪儿也没去，就晒着暖烘烘的太阳，围着丛夏的几块菜圃，把二十几株冒芽的菜搬了家，倒也忙活得一身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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