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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第3页）

&esp;&esp;童言无忌，也亏得阿黎年纪小，若是旁的姑娘这般问未来夫婿“我好不好看呀”，必定会羞死个人。

&esp;&esp;容辞莞尔，蹲下去，认真道：“好看。”

&esp;&esp;阿黎高兴，抿唇腼腆笑了。

&esp;&esp;绣娘量完身后就离开了，眼下不过酉时，离用晚膳还早。

&esp;&esp;容辞带阿黎去了书房，教她写字。

&esp;&esp;阿黎每天要认十个字，再写五个大字。

&esp;&esp;认字倒还好，可写字就有些难为小阿黎了。她提笔不甚熟练，写的字也歪歪扭扭。

&esp;&esp;一个“柒”字，在容辞写来俊逸好看，但阿黎却写满了整张纸，威猛得很。

&esp;&esp;不过容辞很有耐心，一笔一划地教小姑娘。

&esp;&esp;“对，这一点落笔可重些”

&esp;&esp;“这一撇无须太长，到这便可结束”

&esp;&esp;“握笔放轻松，这样”

&esp;&esp;他自己示范了下，告诉她：“腕放平，笔固定，手心虚空。来，你练习一遍。”

&esp;&esp;“嗯。”阿黎小脸认真。

&esp;&esp;肉乎乎的手握住毛笔，如临大敌般，写字。

&esp;&esp;她一笔一划慢慢写，渐渐地，神态有模有样。

&esp;&esp;容辞夸她：“阿黎真聪明！”

&esp;&esp;“嘻嘻”阿黎露出洁白贝齿，还有两颗小虎牙。

&esp;&esp;书房内焚着上好的沉水香，袅袅青烟沿着精致汝窑香炉旋转而上，落在春光里，落在韶华间。

&esp;&esp;时光静谧。

&esp;&esp;容辞督促她写了会字后，自己拿了本书坐在一旁，而阿黎坐在她的小矮凳上，提笔专注练字。

&esp;&esp;小孩子都是好动的。

&esp;&esp;阿黎也是如此，她练了会字后趴在桌上左右四顾。一会悄悄看容辞，一会去瞧窗外树梢的鸟。过了会，又在纸上画圈圈。

&esp;&esp;容辞看了几页，问她：“阿黎写好了？”

&esp;&esp;阿黎就等他这句话呢，立即捧起宣纸：“容辞哥哥，我写完啦！”

&esp;&esp;她将纸捧得高高的，生怕容辞瞧不见，脸上一副“你快夸我啊”的表情。

&esp;&esp;神色分明急切，却故意隐忍，但又不怎么忍得住的小模样。

&esp;&esp;容辞默默看了会，忆起上辈子阿黎也是如此。

&esp;&esp;曾有段时日，阿黎爱上作画，心血来潮于午后画了支翠竹。她等了他一天，待他下职归来欢欢喜喜问他画得如何。彼时他忙于一桩焦头烂额的案子没留心，隔了数月后，无意中在箱子里瞧见那幅画，才想起来她那日是在求夸奖。

&esp;&esp;回想前世，诸多事都成了他的遗憾。他的阿黎优秀，他却常常错过她的美好。

&esp;&esp;“写得非常好！”容辞收回思绪，夸奖道：“阿黎越发进益了！”

&esp;&esp;果然，小姑娘脸上露出欢喜，然后高高兴兴又铺开一张纸，说：“容辞哥哥，我再写一个字给你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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