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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节（第1页）

&esp;&esp;“校长……”伊文海勒呢喃着，反问道：“她追击的，是当时对你下手的人？”

&esp;&esp;“嗯。”雷廷的回应低到像一声叹息，“这里……可能是跃迁发生的太密集了。”

&esp;&esp;因此才会引发细微的时空波动，让他们暂时于此驻足。

&esp;&esp;在他的阻拦下，伊文海勒没有隔空给前方逃窜的飞船一巴掌把它直接干碎，他只是凝视了它片刻，道：“违反规制的改装，看来就是它……”

&esp;&esp;刺眼光芒一闪，那飞船消失在原地。

&esp;&esp;斥力重新降临。

&esp;&esp;“……引发了时空混乱。”伊文海勒说完了后半句，“而我们的出现引发的波动，也让它更容易摆脱‘校长’的追捕了。”

&esp;&esp;雷廷轻笑了一声。即使这是关于少年时他自己的事。

&esp;&esp;伊文海勒也笑。他听出前者笑声中没太多真实笑意，但也算是有点长进。

&esp;&esp;此后，跳跃一次次发生，每次跳跃的时间也变得更长，影响却在一点点减弱。

&esp;&esp;“我们远离了波动最大的时间点……”伊文海勒说，“……等等，这是什么地方？”

&esp;&esp;他茫然转头，发现自己来到了一颗星球的城市上空，带他们到来的力量让一处工厂发生了爆炸，不远处的医院里灯火通明。

&esp;&esp;这显然是一片边缘化的星区，这一切对他而言十分陌生，但仔细看看远方地标，他又感到了一丝微妙的熟悉。

&esp;&esp;属于‘s级’的思维能力在脑中转动。

&esp;&esp;很快，伊文海勒想起了什么：“……我当年的旅行计划里有这个，我……”他喃喃道：“这里是……”

&esp;&esp;“……新太阳系

&esp;&esp;……那不是你的错。伊文海勒想。他想这么说，但当他从侧面看向那个人时，他发现自己竟说不出口来。

&esp;&esp;面对这样一个人，他怎能发表什么论点呢？他又能发表什么论点呢？

&esp;&esp;“我杀了他们。我甚至还杀了你，伊文。”雷廷低声道，“不得不承认，这一切恶行中，的确有一部分动机，是因为我意识到……直接破而后立并束缚你的行为能力，虽然对你、对被牺牲的人们而言是个烂选项，却是我眼前最便捷的选择。

&esp;&esp;“那时候，我没那个时间精力和任何人进行一场场关于任何问题的拉锯战，我需要空出更多时间与资源，以处理其它问题。

&esp;&esp;“因此，我杀了你，把你控制在我的世界里。我甚至阅读了你的记忆，从中找到了你战友的弱点……”

&esp;&esp;“这样的行为，毫无正当性。”

&esp;&esp;“我伤害了你，侵犯了你的生命安全与记忆隐私，如果这行为仅建立在当时我们双方的立场上，它或许还算得上友善……”

&esp;&esp;雷廷说着，忽然冷笑一声，有些悲戚：“……至少我没有像联邦军队最常用的洗脑方式那样，把你的大脑取出来，放在一台仪器里制造出一个只属于你的虚拟世界，然后抹消你、驯化你，让你成为我的工具。”

&esp;&esp;这话语中的内容如此残忍，残忍到足以令伊文海勒愤怒。

&esp;&esp;但他愤怒的原因，却不是联邦这毫无人性的方法与技术，而是……

&esp;&esp;“……但是，伊文，你是我的爱人，我，我……爱你。”

&esp;&esp;雷廷说。他的语气越来越僵硬，越来越虚幻。好像‘爱’这个本该比阳光更明朗的字眼让他羞于启齿，又好像他认为，在这样的时局下，在那一切发生之后的现在，他提起这个词汇，就是对它、也是对伊文海勒的一种羞辱。

&esp;&esp;“在同一件事里，我伤害我的恋人，又徇私保护了一个敌人。无论是在公还是在私，这行为不具有任何正当性。

&esp;&esp;“我不是什么圣人，伊文……”

&esp;&esp;他的声音饱含痛苦。伊文海勒想。

&esp;&esp;随后，他看到雷廷抬起手，从头上取下了那顶硌手的金色桂冠幻影，熄灭了脑后上方闪闪发亮数十年的光环。

&esp;&esp;“抛开政体给予我的权力，还有我那所谓‘所向无敌’的能力，我……”

&esp;&esp;他手捧桂冠幻影，双手慢慢合拢，看它在他手中被碾作流光破碎。

&esp;&esp;“……我或许只是个凡人，一个有点知识与能耐的凡人。

&esp;&esp;“因为，我没什么神性魔性的，我只有一颗凡俗的心。”

&esp;&esp;雷廷说着，他似乎有些焦躁，这让他在天空中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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