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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便是爱她的,和不爱她的人天差地别。
燕殊反复盯着容与舟看,不知怎的,脑海里便浮起那日夜里在北戎王都遇见苏梦池时的场景。
他眼里充满了浓烈的恨意,幽潭般的眼神里还有压抑的愤怒,像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雄狮。
但在宇文照面前,他还是出手帮了她。
这七年,他在大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是皇帝的左膀右臂,却还是孤身千里去了王都。
燕殊摸不准那男人在想什么,这世间的男人,有贪图她美色的,有贪图她权贵的。
但没有一个人,比苏梦池更难搞。
她有些头疼,当年的事太复杂,她也是情窦初开,才栽在了那么一个石心木人身上。
容与舟见女子出神,温声道,“公主,这七年,我无怨无悔,只是苏梦池欺人太甚,我思来想去也觉得此仇不报非君子。”
燕殊望着男人晶亮干净的眼睛,也觉得苏梦池太过分了些,“你的仇,本公主替你报。”
容与舟神情越发高兴,“公主,我有个提议。”
燕殊挑了挑眉,“你说。”
容与舟附到燕殊耳边,低语了几句,又坐直身躯,微微一笑,“杀人要诛心,这是公主告诫过我的。”
燕殊眉眼轻动,没说不可以,只是苏梦池既一心疼爱那霜晨月,容与舟这法子未必能诛那男人的心。
但她如今被囚在这公主府里,陪容与舟玩玩儿也不是不可以。
她有些累了,摆了摆手让他出去。
容与舟身子没动,倾身上来,想与她亲近。
燕殊冷冷睁开眼,声音很淡,却不容拒绝,“出去。”
容与舟紧了紧心神,心知公主在北戎受了那么多委屈,只怕是不想再与人亲密的,便赶忙起身退了出来。
人走后,燕殊才翻了个身,心烦意乱的将自己拢在被子里。
她在北戎遭遇的那些事岂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的?
被逼着喝药,被逼着陪伺,被逼着同那些下人同吃同住,这七年的每一日她都如履薄冰,活在水深火热里,若不是宇文照拉她一把,只怕她现在早就死在王庭里了。
那些为了她死去的婢女尸骨还被扔在玉灵山后的乱葬岗上,若有一日她能手刃了燕知安,必定再带千军万马杀回北戎,将招儿晴儿的尸骨从乱葬岗找回来厚葬。
至于宇文照,他对她一往情深,这些年为了她同他皇兄闹了不少龃龉。
他的恩情,她一直记在心里,只是,他们二人终究殊途难归。
他是北戎的楚湘王,而她是大炎的长公主,一旦兵戎相见,不是他死就是她活。
她越想,头越疼,燕知安也不知在她府上安排了些什么人,总不会现在就叫她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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