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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舍他其谁（第2页）

&esp;&esp;不过……

&esp;&esp;王华还是不喜欢王守仁的傲气，不免淡淡道：“殿试的事，未放榜之前，一切皆有可能。你不必如此自满，陛下未必就会点选你。”

&esp;&esp;王守仁沉默了。

&esp;&esp;见王守仁沉默，王华皱眉：“不说话？”

&esp;&esp;王守仁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肺腑之词：“如果皇帝不选儿子，这是皇帝陛下的昏聩无能。”

&esp;&esp;“……”

&esp;&esp;沉默了，死一般的沉默。

&esp;&esp;王华觉得自己的后襟都已经湿透了，冷汗淋淋。

&esp;&esp;虽然是父子之间私下的交流，可他太了解这个不谙世事的儿子了。

&esp;&esp;不点你，就是皇帝的昏聩无能……你好大的胆子，君君臣臣，在你这里被狗吃了吗？你这是辱骂君上，是胆大妄为，你这狗都不如，不忠不孝的……

&esp;&esp;“逆子啊……”王华终于发出了咆哮！

&esp;&esp;只见他青筋暴出，再无那平日的形象，捋起了袖子，犹如山村野夫，满口污秽之词，用的乃是江浙乡音。

&esp;&esp;………………

&esp;&esp;次日一早。

&esp;&esp;又是天蒙蒙亮。

&esp;&esp;刘健等人入宫之后，没有前去内阁，而是直接转道暖阁，因为他们知道此时，陛下理应在此等待了。

&esp;&esp;果然，弘治皇帝依旧是早起。

&esp;&esp;这已成了他的习惯，永远是睡得迟，起得早，有时实在过于疲惫，便在暖阁里打个盹儿。

&esp;&esp;他见到了三个内阁大学士，不等他们行礼，便摇头笑道：“不需多礼了，诸生们，怕也是急着等放榜，这殿试的榜一日不放，怕是不知多少人忧心如焚，朕与诸卿也多费费心，将这卷子，赶紧看一看，既要求快，却也不能求快，求快是为了早早放榜。可不能求快，却是万不可因为疏漏，而误了诸生的前程，来……赐坐。”

&esp;&esp;其实连日的大旱，已经令弘治皇帝甚为焦虑，不过这些焦虑还是藏在心底，抡才大典，总不能愁眉苦脸才是。

&esp;&esp;他命人上茶，接着继续看卷子。

&esp;&esp;刘健等人也不敢遗漏，也都是聚精会神起来。

&esp;&esp;这一天的功夫，很快又过去。

&esp;&esp;基本上，所有的卷子都已经阅过了。

&esp;&esp;当然，虽然草草的阅过，可到了明日、后日，所有的卷子却还需重新核实一遍。

&esp;&esp;不过到了现在，弘治皇帝的心里，却大抵已经有了数。

&esp;&esp;刘健等人预备告退之前，他手搭在御案上，道：“本朝还没有父子双状元吧？”

&esp;&esp;“禀陛下，父子双进士的有，双状元，就真闻所未闻，便是先宋时，也不曾见。”

&esp;&esp;弘治皇帝打了打精神，摇了摇头：“这需有多大的福气啊，王家要名震天下了。”

&esp;&esp;刘健抬眸看了弘治皇帝一眼，他心里已有数了：“王家的福气，是天子赐予的，天子若是降下雨露，王家自是有了福气，此乃君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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