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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第3页）

&esp;&esp;“我从来没有明确地和你说过，我喜欢你，不是因为我不够在意你，其实只是因为……我自卑。”

&esp;&esp;“我一直都在自卑，哪怕我现在西装革履站在你面前，我也永远都记得我们初见的时候，我是一个受你母亲资助的穷学生，而你，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esp;&esp;“我喜欢你骄横跋扈蛮不讲理的样子，因为我永远也做不到你那样任性肆意。还是因为我自卑，所以我哪怕喜欢你的样子，我也只敢偷偷的，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用你在意不到的方式呵护你，我努力揣度你的每一次皱眉每一次撇嘴，猜测你的喜好你的心意，时间久了，我已经习惯性的首先考虑你的需求，渐渐忘记了存在于你身边的自己，也忘记了真正做出所有这些对你心仪的推测的人，其实是我。”

&esp;&esp;“是我，不是你。”

&esp;&esp;“可是我依旧那么坚信我最了解你，这大概也是我唯一能够笃定的事情——所以我开始自以为是。”

&esp;&esp;“你曾经指着我说，我总是表现得很了解你，其实却根本不了解你。”他稍一停顿，“直到今天我才豁然开朗。”

&esp;&esp;“如果我真的了解你，就应该假装成不了解你的样子，看你自己生活得肆意，不去干涉你的未来，不去对你说什么应该——而我自己，也要活得更像我自己。”

&esp;&esp;他的目光和笑容一样温和，“所以现在，我只为了我自己站在这里，和你告白。”

&esp;&esp;“我爱你。”

&esp;&esp;没有一丝声响。

&esp;&esp;方怡安和季尧臣对望，许久，忽然一笑，眉毛一扬，“说完了？”

&esp;&esp;季尧臣缓缓点头，微温的目光渐凉。

&esp;&esp;方怡安转过身去，“那婚礼继续。”

&esp;&esp;季尧臣其实并没有感到意外她说过的，无论他说了什么，都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esp;&esp;而他也确实没有奢望能够改变什么。

&esp;&esp;毕竟，这是他的错。

&esp;&esp;可是，没办法不难过。

&esp;&esp;眼前，是她和季扬的婚礼，而他形单影只，只能够承受自己的后果。

&esp;&esp;季尧臣有些苍白地笑了笑，转身向外，依旧能够听到身后传来的声响。

&esp;&esp;“新娘，你是否愿意你身边这位青年做你的丈夫，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论贫穷或富有，生病或健康，始终忠贞于他，相亲相爱，直到离开这个世界？”

&esp;&esp;季尧臣走到门前，迈出这一步。

&esp;&esp;“我愿意。”

&esp;&esp;跨出了大门。

&esp;&esp;婚礼结束。

&esp;&esp;季扬看了眼手机，又看看方怡安，在她身旁坐下。

&esp;&esp;“今天老哥居然真的来和你告白了，你怎么看起来还不高兴？”

&esp;&esp;方怡安托腮，就这么有点郁闷地看着他。

&esp;&esp;季扬有些难为情地摸摸鼻子，“而且还直接拒绝了他？”

&esp;&esp;方怡安总算收回目光，嗤了一声，“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现在还不开心着呢，等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再说吧。”说着站起上来往外走。

&esp;&esp;看样子心情是不太好。不过……季扬心中微苦，其实他才是最应该难过的那一个，不是吗？

&esp;&esp;他抬头看了看天，很快收敛起脸上的全部涩意，跟上了方怡安。

&esp;&esp;方怡安的手机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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