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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第2页）

&esp;&esp;“干什么？”方怡安有些气恼的声音传来。

&esp;&esp;“我是无意的。”

&esp;&esp;方怡安冲洗着头发，水声掩盖了季尧臣的声音，她反应了一下才听清他说了什么。

&esp;&esp;“我当然知道，不用你提醒！”方怡安想到那一瞬间发生的意外，手上冲洗的动作就忍不住又重了几分。

&esp;&esp;她当然知道季尧臣是无意的，不然，就他那副见不得她好的样子，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的亲她一下！

&esp;&esp;不过这么一想，方怡安心中忽然又有些愉快。

&esp;&esp;季尧臣无意之间亲了她一下嗯，这件事情也够膈应他一段时间了吧？

&esp;&esp;秉持着季尧臣不高兴她就觉得心情好的原则，方怡安冲洗的动作又缓了下来，感觉清洗得差不多了，照着镜子看看，两只耳朵的颜色已经明显不同。

&esp;&esp;这边的一只已经发红，脆弱的耳尖暴露出遍布的毛细血管，半透明的像是要滴出血来。

&esp;&esp;方怡安忽然愣住。

&esp;&esp;季尧臣一直守在浴室门外，听到里面水声停下，多少还有些奇怪。

&esp;&esp;方怡安居然这么快就结束了？

&esp;&esp;哦对，很快他又想到，这段时间她大概已经把洁癖控制得差不多了吧，毕竟有宋邵那样一个人帮忙，他们两个人也不知道进行到什么程度，也许这样的亲密接触已经不会对她造成太大的影响？

&esp;&esp;季尧臣正寻思着，就看到玻璃门上人影一晃，方怡安向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esp;&esp;他以为方怡安要走出来，然而并没有。

&esp;&esp;方怡安在门前停下脚步。

&esp;&esp;“季尧臣。”方怡安唤了声他的名字。

&esp;&esp;“我在。”

&esp;&esp;“季尧臣。”

&esp;&esp;“嗯。”

&esp;&esp;“季尧臣”方怡安欲言又止。

&esp;&esp;这不像她往日的模样。

&esp;&esp;季尧臣于是道：“出什么事了？”

&esp;&esp;方怡安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玻璃门上滑动着，慢慢放平伸展，感觉玻璃门上冰冰凉的一片。

&esp;&esp;“你说我为什么这么讨厌你？”方怡安的声音一本正经，听不出半点其他含义。

&esp;&esp;季尧臣眉毛微微一动，目光落在透过玻璃门隐约可以看出的那一小片阴影上，有些奇怪地想：是啊，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esp;&esp;“我以为我已经克服了自己的洁癖，”方怡安皱起眉毛，“可是我还是会觉得很恶心——在知道你亲我的时候。”

&esp;&esp;季尧臣垂眸，微微抬手。

&esp;&esp;“我实在是太讨厌你了，季尧臣。”方怡安打在玻璃门上的手掌攥成了拳。

&esp;&esp;而季尧臣的手心正在缓缓接近，即将隔着一层玻璃贴在那一小片阴影之上。

&esp;&esp;忽然，门被拉开了。

&esp;&esp;方怡安走出来，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看着季尧臣的时候带着余韵悠长的厌恶。

&esp;&esp;“你还站在这儿干嘛？”

&esp;&esp;季尧臣收回手，“你这次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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