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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第3页）

&esp;&esp;终于写到这个情节了，激动搓手，下一章就勘不破

&esp;&esp;屋外虫鸣鸟叫，一片生机。

&esp;&esp;悬清山的静谧与清幽却没能延伸进戒堂内，此处只有陈年木头的腐朽味道。

&esp;&esp;观尘开口答道：“弟子在想，观尘这个法号弟子配不上。”

&esp;&esp;觉明禅师突然咳嗽起来，扶着桌角，苍老的身体每颤动一次便让人觉得快要坍塌。

&esp;&esp;观尘捏紧了佛珠，想要起身搀扶，却听得老人艰难道：“跪着。”

&esp;&esp;他便一动不动地继续跪在原地。

&esp;&esp;片刻后，觉明禅师终于止住了咳嗽，喘着气问道：“你还惦念着慧知这个身份，是吗？”

&esp;&esp;观尘不言。

&esp;&esp;“你的确有慧根，不然当时我也不会寄予厚望。”老人说话很慢，语气平和却字字诛心，“可你聪慧有余，心性不净，故而我给你取了现在这个法号，要你观红尘，勘自性。”

&esp;&esp;觉明禅师痛心道：“但是你勘不破啊。”

&esp;&esp;观尘浑身一震。

&esp;&esp;是，他勘不破。

&esp;&esp;他知道要明心见性，要六根清净，大多数佛家经典他倒背如流，甚至还能对旁人讲解其中深意。

&esp;&esp;那些道理他都明白，但他做不到。

&esp;&esp;老人咽下那股痛心，缓了缓才道：“你年前以修缮佛寺为由去了一趟灵州，带回来一位少年。那少年虽姓季，可我也能猜到，他与柳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esp;&esp;观尘没说话，默认了。

&esp;&esp;“你也曾在灵州生活过，我便是从那里把你带回悬清寺的，你应该记得。”

&esp;&esp;觉明四年前身体还硬朗，想在圆寂前再去世间红尘里云游一遭。途径灵州时借宿灵东寺，那时候的灵东寺已经破败，他看中了十五六岁的慧知，不忍如此良才被埋没，把人带回了悬清山。

&esp;&esp;他那时只知慧知与当地都尉一家有关系，却并未深究。只因深究过往无益，只会带来更多牵绊。

&esp;&esp;“我那时候是如何对你说的？”老人问道。

&esp;&esp;观尘几乎不用回想，那几句话他早已牢记于心。

&esp;&esp;他沉声道：“您说过往之相皆为虚妄，未来种种亦多阻碍，要我以心观尘，莫有所住。”

&esp;&esp;那根拐杖被举了起来，末端抵住他胸口。

&esp;&esp;觉明禅师点了点他心脏的位置，“那你这些年又是如何做的？”

&esp;&esp;力道虽轻，观尘却觉得心口一痛，连灵魂都被重重诘问了。

&esp;&esp;他这些年修炼了一层悬清寺大弟子的皮，外人看来，他沉稳通透，行事妥当，是下一任住持的最佳人选。

&esp;&esp;可他清楚，自己始终挣扎着。

&esp;&esp;观尘的佛缘来得并不自然，甚至可以说是命运的勉强。

&esp;&esp;他还是赵却寒时，从出生起到十来岁上，得到最好的东西便是这个名字。

&esp;&esp;一听便是书香人家给孩子取的名，实际上他的出身如同路边尘泥般低贱。

&esp;&esp;父亲沾了赌，早把家里败光了。赵却寒是家中第四个孩子，出生的时辰不好，被隔壁村算命的批了一卦，说他克父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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