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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朱槿这个包打听小能手,别看性格有些咋咋呼呼,大概是看上去一点儿攻击性都没有,她在府中仆役里很吃得开。
&esp;&esp;得了林福的任务,朱槿拍着胸脯:“姑娘放心好了,保证把兰心院盯得死死的。”
&esp;&esp;林福说:“办得好了,有奖励。”
&esp;&esp;朱槿呵呵憨笑,来个狮子大开口:“那姑娘,我想吃玲珑珍器的红羊枝杖。”
&esp;&esp;“好好好,办好了,让你吃一整只羊。”林福答应着回到书房,看到正在整理自己手稿的秋夕,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esp;&esp;她坐下来,问秋夕:“我听说你和秋露不是家生子,而是幼时卖来侯府,一直在祖母院子里伺候的,是吗?”
&esp;&esp;秋夕停下动作,轻声说道:“是的,我和秋露是同村。就是姑娘你出生那年,关中大旱,没有粮食,整个村里老人和孩童是最先饿死的。我和秋露那时才三、四岁,很多事情我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跟着阿爹阿娘还有阿弟和同好多人一起出了村,一路走一路走,路上有人死去有人被卖掉,然后我和秋露被一起卖到东平侯府了。”
&esp;&esp;三、四岁的小孩儿买来能做什么,无非是老夫人一时的恻隐之心,救下两个孩童,算是给刚出世的孙女儿积福(谁知道积错了人)。
&esp;&esp;在东平侯府的日子比以前好太多,老夫人虽然为人严厉,但赏罚分明,而且老夫人还让吴嬷嬷教她们识字学理,身为仆役,这是非常难得了。
&esp;&esp;秋夕对老夫人是极感激的。
&esp;&esp;“秋夕,”林福沉吟道:“我将你放良吧。”
&esp;&esp;秋夕大惊:“姑娘……”
&esp;&esp;她曾想过,将五姑娘伺候好了,在五姑娘大婚时求她一个恩典,将自己放良了出去自行婚配。但如果主人家不愿意给她这个脸面,她也不强求,她感激老夫人,亦是钦佩五姑娘的。
&esp;&esp;可她万万没想到,五姑娘竟先提出要给她放良。
&esp;&esp;再联系到刚刚说的秋露,秋夕一时心中甚是惶惶不安。
&esp;&esp;“姑娘,我……”
&esp;&esp;“这个事情,我其实想了有一段时间了。”林福坐下来,也示意秋夕坐下说话,“看你整理我的笔记手稿,记录我说的各项事情的要点,皆条理清晰,抓得住重点。我就在想,将你放良了,让你去试试流外铨,考个书令史什么的。”
&esp;&esp;秋夕整个儿都惊呆了,她如何能想到,五姑娘要将她放良,是要让她去考个流外官,这……这可能吗?
&esp;&esp;林福道:“你毕竟是奴籍放良,科举估计是不行的,考流外应该没问题,我去吏部问问。如果能考上,加把劲儿升上勋品,将来也能入流的。”
&esp;&esp;“姑娘,我……我……”秋夕颤抖着嘴唇,已经泣不成声。
&esp;&esp;林福却丝毫不解别人的感激之情,还以为秋夕是担心女子不能考流外铨,大力保证:“放心,有我在朝中,怎么着也得给女子挣得一个机会。一年不行就两年三年,你先准备着,我也去给你找一些以往的考试题做做。”
&esp;&esp;“姑娘!”秋夕猛地一下跪在林福面前,深深拜下,“姑娘再造之恩,秋夕没齿难忘。”
&esp;&esp;若自己真能去考流外铨,就是拼了命也要考上,以报五姑娘。
&esp;&esp;林福被她这一跪吓了一跳,赶紧把人拉起来。
&esp;&esp;“我找个时间跟祖母说说这事,你放良了也不必出府,就做本官的门客吧。”
&esp;&esp;秋夕又要哭,林福赶紧让朱槿给秋夕擦眼泪。
&esp;&esp;“秋夕姐姐,我可是从来没见你这样哭过。”朱槿擦眼泪的动作十分粗鲁,把秋夕的脸都擦红了,被瞪了还笑嘻嘻:“姑娘给你放良是好事,应该笑才对,等你考了官,以后可要多多提携姐妹哟。”
&esp;&esp;林福瞅着笑嘻嘻的朱槿,觉得自己不能厚此薄彼,便说:“不如给你也放良了,跟秋夕一起考流外铨。”
&esp;&esp;吓得朱槿把手帕一扔,扑过去抱住林福的腿,大声道:“我生是姑娘的人,死是姑娘的鬼,我不走,我就要伺候姑娘一辈子,姑娘在哪儿我在哪儿。”
&esp;&esp;林福:“……”
&esp;&esp;朱槿仰头:“而且我走了,谁帮姑娘打听各种街头巷尾的传闻,谁帮姑娘盯着兰心院呢?”
&esp;&esp;林福:“……”
&esp;&esp;这什么破侍女,说的她好像很八卦一样,见天儿的让人打听东家长李家短的,并没有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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