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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节（第2页）

&esp;&esp;他脸色变来变去，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发青。他似要责骂，似在震惊，似又迟疑……

&esp;&esp;最后，扣着她手腕的手一颤，他道：“姜采！”

&esp;&esp;姜采镇定。

&esp;&esp;姜采道：“没有听人说过荤话？怎么这么吃惊？”

&esp;&esp;张也宁顿一下。

&esp;&esp;他说：“听过。没想到有人敢对我说。若是——”

&esp;&esp;姜采笑：“若是旁人，你就要罚了。”

&esp;&esp;她望他一眼，带点儿戏谑、俏皮：“可你未必打得过我。”

&esp;&esp;——她是剑修，本就擅长打斗；他打架也不弱，但他到底是道修。

&esp;&esp;张也宁怔忡蹙眉，姜采镇定无比：“这种话，你应当早日习惯，并且也要对我说一说。我们帮你渡情劫，你总要多动情。你不可能一直靠自己的想象在动情——那样花是开不满一湖的。”

&esp;&esp;张也宁：“情本至美，被你说的粗俗了。”

&esp;&esp;姜采反驳：“情本粗俗，是你自己想的神圣了。三大劫两大都是体魄之淬，唯一情劫是道心之淬，你不下凡尘，不入红尘，你怎么淬炼道心？

&esp;&esp;“我早就觉得我和你谈情的时候很奇怪，和旁的寻常男女看起来不太一样。因你太过正经，说一不二，不涉及其他事情。此次我与你在修真界相处近半月，对魔修的追杀东躲西藏，我们之间的关系，却仍和原来没什么变化。”

&esp;&esp;她扫他一眼。

&esp;&esp;她说：“无事时不靠近我，和我说话时没有遐思，与我坐在一起亦是各坐各的，我拉你过来你还会生气。好不容易牵个手，抱一下，亲一下……都是受了我师父话的刺激达到的。张也宁，你根本不会。”

&esp;&esp;张也宁静静听她说完。

&esp;&esp;他冷冰冰道：“我试过，是你不懂情。”

&esp;&esp;——他之前试图抱受伤的她，她醒来第一个问题，问的居然是他是不是在练特殊道法。

&esp;&esp;他就算有三分情，也要被她的木头脑袋搅和没了。

&esp;&esp;他提起那事，姜采一噎，没想到错误在自己。她噎了半天，对着他面容，仍是镇定地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她继续自己的意思：

&esp;&esp;“我是说，你我二人不必太拘束。修行之路是约束自己，本事越高，越要束缚自己；但情劫却是解脱束缚。我觉得你我都太克制了，应该尝试一下旁的路数。”

&esp;&esp;她看眼天色：“瑟狐还没来，我们先琢磨一下吧。”

&esp;&esp;张也宁听她胡言乱语就觉得她在逗弄他，压根不想搭理。他转身抬步就要走，但是听她说“琢磨”，他停下步，回头看她：“怎么琢磨？“

&esp;&esp;姜采想了想，打个响指，过来拉他手腕：“跟我来。”

&esp;&esp;隔着一层布料，她感觉到他青筋一颤，手臂微僵，她低头：“只是手腕而已。请你习惯我的碰触。”

&esp;&esp;张也宁：“希望我主动靠近姜姑娘的时候，姜姑娘也能有这种觉悟。”

&esp;&esp;姜采当做没听到他的奚落，她用神识探了一下这处山林的环境，就拉着张也宁去找山洞。

&esp;&esp;--

&esp;&esp;百叶走出结界，将孟极抱起来。她回头看一眼身后，有结界挡着，谢春山的身形已经看不到了。

&esp;&esp;这样便好。

&esp;&esp;不必相送，徒增伤感。

&esp;&esp;孟极在百叶怀里叫唤，眨巴着眼睛亲昵地蹭她手指。

&esp;&esp;百叶冷冷淡淡：“孟极，你在这处等人来找你吧，我先回魔域了。我不可能与姜师姐同时出现在魔域……那样姜师姐的目标太大了，会被魔子盯着。

&esp;&esp;“我现在回去，即使魔子不信我的忠诚，但有几分怀疑在，她也不至于因我而彻底和姜师姐开战。日后我便是魔子身边的得力干将，你与姜师姐一起，见到我不必相认。只有这些彻底结束，我才能得到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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