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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第3页）

&esp;&esp;“要等多久啊。”

&esp;&esp;“等……”陈祁说，“等到夕阳落了，等到青青习惯，等到我、我把体温降下来。”

&esp;&esp;“你很热吗？”

&esp;&esp;“热，”陈祁说，“热得快化了。”

&esp;&esp;“像冰淇淋那样化吗？”

&esp;&esp;“对，像冰淇淋那样化。”

&esp;&esp;“那好可惜哦，”楚灯青说，“那我要在你化成水之前吃掉你才行，不能浪费。”

&esp;&esp;“我可以浪费自己，”楚灯青说，“但我不想浪费你。”

&esp;&esp;陈祁心跳得更快了，像是快速模拟了一个族群的消亡：“那青青要先吃哪里？”

&esp;&esp;“先吃，”楚灯青侧过头望着陈祁，“先吃你的眼珠吧，他实在太漂亮了，比最亮的星星还亮。”

&esp;&esp;“好，那青青先吃掉我的眼。”

&esp;&esp;“然后呢，我吃什么呢？”

&esp;&esp;“是啊，然后青青吃什么呢？”

&esp;&esp;“吃，”楚灯青突然推了下陈祁，“我开玩笑的，我才不吃人呢。差点被你带成变态了。”

&esp;&esp;楚灯青微微不满地看着陈祁：“我是坏女孩，不是变态女孩。你要分清这个度好不好？亏你数学还考满分呢，比例都弄不清。”

&esp;&esp;陈祁微痴地望着楚灯青，好半晌才说话：“对不起哦，我刚才又变坏了一点点。”

&esp;&esp;“你怎么又变坏了？”楚灯青更不满了，“我是坏女孩，你做坏男孩就好，不可以变成真的大恶人，我会受不了的。”

&esp;&esp;“对不起哦，”陈祁说，“不会了，我会克制住，会好好待青青，会照顾好你。”

&esp;&esp;“我好想亲青青啊，我好想亲你，”陈祁专注地望着楚灯青，“可以么，青青，可以么？”

&esp;&esp;楚灯青低下了头，片刻后又抬起来，脸上微微红，一定是被太阳晒的，一定是：“我不是说了么，你每天可以亲我两下。”

&esp;&esp;“那我要亲了。”

&esp;&esp;“哎呀，你亲就亲嘛，还提前预告，我又不是天气需要预报——”

&esp;&esp;陈祁抱住楚灯青，堵住了她的嘴。

&esp;&esp;软软的，暖呼呼的，是青青的唇瓣，是青青的呼吸。有春天的气息，有风，有花，有泉水，太阳化了，月亮也化了，一切都在融化，融化的冰层，融化的冰川，水漫延，漫延，淹没了大陆，淹没了天空，漫延出地球，流进银河里，流进其他宇宙。

&esp;&esp;青青，他的青青。

&esp;&esp;陈祁，青青的陈祁。

&esp;&esp;他是她的，她是他的，要互相占有，要互相存在。陈祁眼眸湿了，湿得像起了雾，落了场小雨。

&esp;&esp;雾起天南，雾起地北，雾也漫延，漫延到她的唇里，漫延在他的齿间。

&esp;&esp;陈祁微微发着抖，他毫无自觉，他带着青青一起战栗，在风中在光里，像落叶，无依无靠，只有彼此。

&esp;&esp;落叶落到地上，楚灯青推开了陈祁。

&esp;&esp;她微怔着，好半晌才说出话来：“你亲得我好疼，好疼。”

&esp;&esp;陈祁眼下的泪还没散，有一滴缀在眼睫叫楚灯青瞧见了，她凑近他，用手指接过那滴泪：“明明是你亲疼了我，你还要哭泣，弄得像是我欺负了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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