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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节（第3页）

&esp;&esp;山月相逢，人影成双。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

&esp;&esp;那日之后，赵珣将魏国公府中人悉数清算，屹立三朝而不倒的鼎盛家族，终于轰然倒塌。

&esp;&esp;或许是见大势已去，或许是心灰意冷，太皇太后自请离宫，赵珣不曾有过挽留。

&esp;&esp;他将太皇太后迁入当年他生活过的行宫里，太皇太后走时，只带了芳嬷嬷一人。

&esp;&esp;黄嬷嬷闻讯赶来，求赵珣念在母子情分上，放太皇太后一马。

&esp;&esp;赵珣无动于衷。

&esp;&esp;太皇太后不曾有过期待，也没有伤心，她上了马车。

&esp;&esp;尘土滚滚，太皇太后掀开车帘看了赵珣一眼，过去的二十年里，她有过无数机会好好看他，但她从不肯正眼看他。

&esp;&esp;这也许是最后一眼，她的心底蓦地有了不舍和后悔。

&esp;&esp;她放下车帘，并不知道他们母子是否有和解的那一天。

&esp;&esp;赵珣负手，站在宫门外看了许久。

&esp;&esp;赵蘅玉悄然走近了他，为他披上了厚厚的大氅，说道：“外头风寒，回去吧。”

&esp;&esp;赵珣点了点头，握紧了她的手。

&esp;&esp;他问道：“你身上伤还痛吗？”

&esp;&esp;赵蘅玉道：“不过是皮外伤，好全了。”

&esp;&esp;赵珣又问道：“獬儿今日怎么样？”

&esp;&esp;赵蘅玉道：“太医说已经大好了，可獬儿总哼哼唧唧的粘着人，像是依旧不舒服一样。”

&esp;&esp;赵蘅玉被赵珣牵着往前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太皇太后渐渐远去的马车。

&esp;&esp;当年之事尘归尘土归土，但赵蘅玉忽然间有些放不下了。

&esp;&esp;若父皇和太皇太后之间是那般沉重阴暗的感情，那她母妃当年是充当着什么角色？

&esp;&esp;她母妃弥留的时日，快活吗？

&esp;&esp;赵蘅玉心中的疑问盘桓不休，她在大雪纷飞的一个早上，来到兰妃的陵墓前祭拜。

&esp;&esp;兰妃没有安葬在妃陵，也没有葬在季家，她的坟冢在京郊的一座青山山。

&esp;&esp;今日，青山已经变成素白的银山，赵蘅玉身穿素色的斗篷，冒着风雪上了山。

&esp;&esp;赵蘅玉站在墓碑前，意外看到有清扫过的痕迹。

&esp;&esp;赵蘅玉以为是季家人来过，她没有多想，摆好祭品，往兰妃的坟前磕了头。

&esp;&esp;赵蘅玉吩咐燕支花钿道：“你们都退下吧，我和母妃有话要说。”

&esp;&esp;赵蘅玉跪坐在坟前，为兰妃烧纸钱。

&esp;&esp;火烟熏得她眼睛发酸，赵蘅玉声音飘忽道：“母妃，女儿不孝，从不知晓当年你郁郁而终的真相……”

&esp;&esp;火舌烧到了赵蘅玉的指尖，她恍若不知，她不安道：“我如今已经嫁人生子，母妃，你答应这门亲事吗？你……原谅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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