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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第2页）

&esp;&esp;“关奴才一辈子的地方。可不得用些心。”

&esp;&esp;皇帝笑了一声，翻着手中的书随口回了一句：“慎行司关不住你吗？”

&esp;&esp;说着，他合上书放回，“要糟蹋翊坤宫。王疏月，你把你自己当什么了。”

&esp;&esp;“当个犯了错的奴才呀。”

&esp;&esp;皇帝眉头一挑，回头看人。

&esp;&esp;“你也知道你在朕面前犯的错多。”

&esp;&esp;“从前犯的错多，日后也许也还会犯，奴才这么个人，规矩学不好，也不知道如何顺主子的心，只能把自己……当个有罪的人，日后醒自己，每日都要谨着慎着。”

&esp;&esp;“朕怎么你了，把你吓成这样。”

&esp;&esp;“主子没有，主子给了奴才大恩典，是奴才想收敛自己的性子，日后再不惹主子您生气。”

&esp;&esp;“奴才”这个自称，真是恭敬又疏离。

&esp;&esp;皇帝忍不住脱口道：“王疏月，改……。”

&esp;&esp;“主子说什么。”

&esp;&esp;皇帝摁住鼻梁，让王疏月改口是什么意思，他不就是要给她间屋子吗？

&esp;&esp;“没甚，你听错了。”

&esp;&esp;“哦。是”

&esp;&esp;天光将漏尽，她又是背光而立，身上那件氅衣的银线绣折出些来，稍稍烘出她脸上的明快的笑容。

&esp;&esp;她没去再纠缠，郎声转道：

&esp;&esp;“主子，没地方坐，奴才去给您沏杯茶吧。”

&esp;&esp;声声慢（三）

&esp;&esp;不多时，她真的亲自端了一壶茶过来。

&esp;&esp;正殿的檀木椅都还罩着青布，王疏月便把茶放在了一张将将撒扫出来的香几上。斟满一盏递到皇帝手中。而后又与自己斟了一盏。

&esp;&esp;夕阳余晖快要落尽。

&esp;&esp;两个人一道背对着金灿灿的昏时光。

&esp;&esp;王疏月双手捧着茶盏，静静地嗅着茶香，皇帝端着茶，却仍在看架上的书脊。

&esp;&esp;一个仰脖，一个垂头。

&esp;&esp;张得通与何庆对视一眼，压低了呼吸和脚步声，双双退到外面的地屏前去候着了。

&esp;&esp;“你……以前在长洲怎么过。”

&esp;&esp;皇帝起了个比上回那个‘吃了吗’要自然些的话头。

&esp;&esp;“嗯……”

&esp;&esp;王疏月到当真闭眼回想起来。

&esp;&esp;长洲的那段时光甜到能流出蜜来。

&esp;&esp;纯粹的差事，一年四季怎么忙也忙不完。

&esp;&esp;纯粹的生活，偶有节余，她就要算计起来，去吃些什么，或者去什么地方看看。

&esp;&esp;还有一颗特别安静的心，守着那座书楼，拿着北方寄来的银钱，好像什么风浪都没有，什么都不用怕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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