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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节（第2页）

&esp;&esp;翻来覆去好几遭，奚昭终于忍不住拉开床帘。

&esp;&esp;果不其然，幽幽月光映下，勾勒出一双模糊的眼眸——月郤便侧躺在那儿，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esp;&esp;见她拉开床帘看他，他忙道：“现下时辰还早，可以多睡会儿。”

&esp;&esp;奚昭：“……”

&esp;&esp;她知道。

&esp;&esp;她这不刚睡一炷香的工夫么？

&esp;&esp;“你总盯着我做什么？”她问。

&esp;&esp;月郤不语。

&esp;&esp;因着长时间睁着眼眸，眼眶也有些酸涩。

&esp;&esp;但他不敢阖眼，唯恐下一瞬她又会消失不见。

&esp;&esp;奚昭披了件外衣，走至榻边，躬身看他。

&esp;&esp;“阿兄，为何不说话了？”

&esp;&esp;月郤坐起，双臂搭在盘起的膝上。

&esp;&esp;那常常高束的头发这会儿披散着，透出些萎靡不振的意味。

&esp;&esp;“我……”他攥紧手，声音弱了下去，“看不见你，会有些，心慌。”

&esp;&esp;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显然还不适应这般直白地表露情绪。

&esp;&esp;也是离近了，奚昭才发现他脸色分外苍白。但唇又是红的，因着情绪不稳，还在轻颤。

&esp;&esp;她还没看见过他这样，只觉新奇得很。

&esp;&esp;半晌，她忽然冒出一句：“阿兄，要接吻吗？”

&esp;&esp;月郤一怔，抬眸看她。

&esp;&esp;烫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脖颈烧至耳尖，他却摇了摇头。

&esp;&esp;他垂下眼帘，涩声解释：“接吻……心会跳得太快。”

&esp;&esp;心跳太重，会压过其它声响。

&esp;&esp;其它他更想在意的东西。

&esp;&esp;譬如她偶尔含糊不清的呓语，轻到难以听见的呼吸，衣料摩挲的轻微响动。

&esp;&esp;皆是些足以让他确定，她还在这儿，还在身旁的证据。

&esp;&esp;“好吧。”奚昭直起身，“那你别盯着我看了，怪瘆人的。”

&esp;&esp;月郤低下烫红的脸，点头。

&esp;&esp;-

&esp;&esp;翌日，天放了晴。

&esp;&esp;奚昭照常去找元阙洲修炼驭灵术。

&esp;&esp;到元阙洲的院子时，他正坐在石桌边分药。

&esp;&esp;看见她，他起了身，视线却落在她身后：“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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