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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第3页）

&esp;&esp;我也看着他，蓦地错愕，少顷，忙坐直了身体，将袖子用力地擦干净脸上的泪痕。

&esp;&esp;“下来，朕有话与你说。”他说。

&esp;&esp;我一动不动。

&esp;&esp;“有什么话，上皇在此处说便是。”

&esp;&esp;他没有多言，少顷，一撩袍子，竟是坐了上来。

&esp;&esp;“走吧。”他无视我瞪着他的眼神，对外头吩咐道。

&esp;&esp;“上皇。”车夫小心翼翼问道，“不知上皇想去何处？”

&esp;&esp;“在京城中绕一圈。”他淡淡道。

&esp;&esp;车夫不敢怠慢，旋即赶着马车，走了起来。

&esp;&esp;外头的喧闹，再度传进来。

&esp;&esp;但谁也没有理会。

&esp;&esp;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esp;&esp;光照足够明亮，二人也离得足够近，脸上任何细微的神色都无法逃开。

&esp;&esp;至少，他现在不能骗我。

&esp;&esp;“若我兄长不回来，你就打算永远这么瞒着我，是么。”我说，“让我一直这么糊里糊涂下去，将我当猴耍。”

&esp;&esp;“你要我跟你说什么。告诉你，我骗了你么？”他说，“现在你知道我骗了你，难道你就不会恨我了么？”

&esp;&esp;这话说得坦坦荡荡，且切中要害。

&esp;&esp;我确实不会因为他说了实话，就不再恨他。

&esp;&esp;“兄长说，我日后不再是罪人。”我说，“可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

&esp;&esp;“正是。”他说，“也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朕不拦你。”

&esp;&esp;我盯着他，片刻，道：“除了把董裕他们都杀了？”

&esp;&esp;“除了把董裕他们都杀了。”

&esp;&esp;一切又回到此处。

&esp;&esp;“那么你何必让兄长回来。”我说，“又何必与我成婚。”

&esp;&esp;他看着我的眼睛：“你宁可相信我是为了对付昱之而娶你，也不肯相信我是真的心里有你，对么？”

&esp;&esp;“难道不是？”我反问。

&esp;&esp;“我说过，一切都要看时机，不宜早也不宜迟。让伯俊回来，是我早已计议之事，就算你不提，朕也会做。”他说，“与你成婚也是一样。我从来不曾放弃过。”

&esp;&esp;——朕想要的东西，一样也不会放弃。

&esp;&esp;我想起他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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