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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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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希孟只看了一眼，脸色微微僵硬。

&esp;&esp;“你怎么换衣服了？”他低头重新翻画册。

&esp;&esp;“穿不惯古装嘛。”佟彤十分有理，“况且我把门窗都关好了。再况且，咱们这次有外挂，就算被人发现了bug，世界也不会崩坏……”

&esp;&esp;她一边说，一边取了希孟要的宣纸，仔细帮他铺好在桌上。然后乖巧坐在一旁研墨。

&esp;&esp;她在王羲之的书房里伺候过，研墨的手法早就炉火纯青。

&esp;&esp;如今又有幸给王希孟当助手，佟彤觉得自己人品爆发。

&esp;&esp;随着她手肘用力，几缕湿发也掉了下来，在他鼻子底下随着节律晃动。

&esp;&esp;希孟忍不住幽幽提醒：“咱们在这个世界中所做的一切，赵孟頫都是知悉的。就算他一时不察，过后如果有心，随时可以回溯感知，就像回看监控视频一样……”

&esp;&esp;“我知道啊。哎，不就是个短裤吗？”佟彤轻快地笑道，“赵老师没那么迂腐啦，现代女生穿短裤他看得多了，早就习惯了……”

&esp;&esp;她没往别的方面想。毕竟比这更暴露的衣裳她也穿过，当时王大宝贝可是心如止水，只问了她一句冷不冷。

&esp;&esp;实话实说，当时她是有点小失望的。毕竟哪个女生不想当一回小言玛丽苏，把男友迷得五迷三道欲罢不能……

&esp;&esp;不过她男朋友又不是凡人。她提醒自己，一幅画能有啥生理反应，万一激动过头掉片渣，她又得牢底坐穿。

&esp;&esp;所以她也就释然了，开开心心跟他精神柏拉图。

&esp;&esp;现在她依然是这么个心态，特别贴心地给他送来一排画笔让他挑。

&esp;&esp;“你先随便练手，我这里纸管够……”

&esp;&esp;案边香炉里的熏香燃尽了。佟彤从主人家提供的小香盒里拈出一颗小香丸，投入香炉之中。

&esp;&esp;片刻后，白烟袅袅升起，书案周围弥漫着淡雅的芳香。

&esp;&esp;红袖添香夜读书。希孟就算是上辈子在皇家画院，大概也没体验过这么高级的创作环境。

&esp;&esp;佟彤心里苍蝇搓手，等着观摩天才画家落笔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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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半天过去，他依然没动。

&esp;&esp;反而有些分神似的，不住往她脸上瞟。

&esp;&esp;终于，他忍不住，再次幽幽地开口。

&esp;&esp;“你别忘了，进入创作层之后，我是一介凡人。”

&esp;&esp;“不忘不忘，”佟彤点点头，心里奇怪他为什么突然提这个，蓦然间想起来，“对了！你今天忙了一整日，饿了渴了是不是？晚饭没吃饱？我让人给你拿点夜宵来。”

&esp;&esp;大宝贝可不能饿着。她起身出门，管丫环要了几叠咸甜点心，又泡了一壶没咖啡因的花茶，一同拿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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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等回去的时候，他面前已经废稿一堆。

&esp;&esp;“文人画，”他不耐烦地用笔敲桌子，“不求形似，不重技巧，只重意境和神韵。士大夫们借以抒发他们内心的抱负——一般都是什么消极避世啦，人生苦短啦，不想做官啦……”

&esp;&esp;“知道乾隆为什么独独钟爱赵孟頫吗？”明知赵老师可以“回看监控”，他依然肆无忌惮地评价，“因为文人画不费工夫，容易入门。三尺长的院体画，我最快也得画十天；可是以文人画那种写意笔法，我一天能画十张……”

&esp;&esp;佟彤忍着笑听他吐槽。

&esp;&esp;其实文人画没他说的那么投机取巧。中国艺术界自古就提倡“书画同源”，擅丹青的一般都是士大夫阶层。一幅画不止是为了好看，更是表达了文人墨客的心府灵境。

&esp;&esp;赵孟頫将这个传统发扬光大，此后大师频出，什么黄公望、董其昌、沈周、唐寅……名作无数，撑起了中国画坛的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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