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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地讽刺,“你的真爱其实是青篱吧?”他噗嗤一声笑了,“如果他知道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和我上床惹来的,不知道会作何感想?”“他会杀了你。”他摇摇手指,十分笃定地摇头,“他不会,绝对不会,因为我们的约定是:只看谁能力更强,却不准伤害对方性命。”果然,他们不能伤害对方性命,他人的却无所谓,所以我是死是活根本不重要。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一个人——七叶。“你们赌的是什么?”“谁先开启玄天阵。”干脆的回答,甚至未经思索。又是玄天阵,这玄天阵对他们而言,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他再度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对不起,未至最后一刻,我不能告诉你这个秘密。”“那我什么时候能知道这个秘密?”“你能活到开启玄天阵的时候。”该问的问完了,我似乎与他没有任何话题可以继续了。爱与不爱,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不适合我与容成凤衣。绯衣男子手中的剑已出鞘,而我也已冷然看向容成凤衣,“若我今日能逃脱,他日东山再起,只怕我不会轻易放过你。”“那我认输,你若有本事算我的账,也只管算。”他含笑而立,轻轻抬起了手腕,“只要你今夜,能从我手中走脱。”绯衣男子剑如雨,从天际倾泻而下,将容成凤衣整个身体笼罩其中。☆、独活独活漫天剑雨,毫无缝隙,雨幕中的人,淡定而笑。刹那间,人影飘移,从剑雨的笼罩中消失,五丈之外,他依旧是那清雅淡定的身姿,温柔笑着。可那温柔中,我看到了一抹傲气。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傲气。昔日这傲气因为他凤后的身份,今日这傲气,因为他绝世的武学。他要告诉我的是,他不仅有着与青篱一样殊绝的容貌,不仅有着与青篱一样高贵的地位,他还有着与青篱一样天下无双的武功。容成凤衣啊,你也有好胜心吗?你刚刚对我说的话,的的确确都是真的,你要与青篱争高下,只是以你的从容淡定,是不应该表现出来的,你的高高在上,应该如以前一样,是内敛而含蓄,让人自动臣服的。有时候言多必失,有时候做多了也是过啊。“凤衣,你不该表现给我看的。”我念着他的名字,不是容成凤衣,是凤衣。那一瞬间,他眼底的神色微变。就在这一变中,我低声对绯衣男子说,“剑,左边。”绯衣男子心领神会,手中的“独活剑”毫不犹豫地刺向容成凤衣的左边。原本晃动的人影,就仿佛被人突然截断了去路,行云流水的轻功在那一瞬间凝滞,空中的他突然转向,掠向一旁。“中路。”绯衣男子在我的指挥下,又是一剑。这一剑很快,甚至连我都错觉着绯衣男子的快速,就像我心中才想,他已领悟到,而不是等我出口再出手。这一剑的去处,正是容成凤衣的落处,因为太快,就像是容成凤衣硬生生往剑上撞一样。他飞退,依然飘渺秀丽。他的武功很特别,举手投足间都有一股别样的风采,像是挥云挽风一般流畅又优雅,恍然天生就为这种出色的人物而存在。这不是天族的武学,却又有着雷同之处,就是曼妙。但我对这武功却一点也不惊奇,我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那个人叫青篱。他们之间果然有着深厚的关系,就连举手投足间的姿态,都是一模一样的,若非师出同门,是难以解释的。不属于武林中任何门派的武功,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隐藏着的武功,他的来历身份印证了他的话,他和青篱,来自一个我不了解的地方。恢复了武功的容成凤衣,完美的无懈可击,若不是我对青篱武功的了解,我没有任何把握今日能闯过去。他的武功与青篱真的只在伯仲之间,若是这绯衣男子没有我这个累赘,若是他能够在最好的状态之下,或许真的能一战。但是,那些都是假设,绯衣男子从皇宫到这里,已耗费太多真气,别说胜容成凤衣,还能纠缠多久都是个问题。恋战就是找死,我必须一击即中。“左肩、右胸、腰间。”我的话越来越快,绯衣男子的手也越来越快,容成凤衣不断地躲闪,却不断地落入我的计算中。几招过后,他的招式忽然变了,一指弹向绯衣男子,五指轻轻掠过腮边,拨弄一缕散乱的发丝。媚眼如丝,笑意中满是勾魂之色。这什么武功?为什么青篱从未使过!?容成凤衣的眉宇间本就隐隐带着媚色,这姿态在他做来是浑然天成,风情中带着杀意,丰姿更加卓绝。这样的武功,只怕以青篱那冷傲孤寒的性格是不屑用的,他没用过我没见过,自然也猜不出走向,无法判断如何出招了。一招脱离范围,容成凤衣再没给我喘息之机,他飞身而上,旋出无比优美的姿态,就如我见过的“天魔舞”般。人影,消失。人影,再现。却已是在我们身边,绯衣男子发觉了不对,以剑相横,想要阻拦他。而他的手却更快,转眼间,我的肩头已经感受到了一方温暖的力量,拍在我的后心处。但也就仅仅是拍了一下。没有暗劲地吐出,没有一招震断我的心脉,也没有伸手将我从绯衣男子身上抓下来,他的手贴着我的后心……在他靠近的时候,我就仓皇侧首,眼睁睁地看着他靠近,看着他伸手,看着他贴上我的后心。也看到了他眼中,最后一抹迟疑。这迟疑,他没有继续,那手也只是虚虚贴在我的后心,掌心的暖气,隔着单薄的衣衫,如此清晰。而“独活剑”已至。“嘶……”剑划破了他的衣衫,在容成凤衣刹那醒悟的后退中,绯衣男子背着我,朝着密林深处掠去。我回头,容成凤衣站在那,并没有追来,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直到许久之后,背负着我的人脚下一颠,被一块凸起的山石绊了下,虽然他很快就平稳了脚步,却让我再度醒悟了过来。“停下吧。”我开口,“你也撑不住了。”他轻轻地放下我,“是,主人。”“为什么喊我主人?”记忆里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在天族中,他以忠诚的姿态将“独活剑”交给我时,就是这么喊的。“你本就是我的主人。”他的口气里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我可不记得自己有收过什么仆人,即便是“青云楼”中的人,也只会喊我统领,而不是主人。我才动了下,那刺入骨头中的钢钩移动,让我忍不住一声呻吟。没有了外人,我不必强撑,那疼痛早已折磨的我生不如死,“你能把我把它取下来吗?”他看了看我的肩头,冰冷的面孔上没有表情,伸手碰了碰左肩的钢勾。不等我说一句话,他居然用力。“咔!”他的力量很快,快到我只来得及听到钢刃与骨肉摩擦的声音,看到一缕血花飞溅,随后就被剧痛震晕了过去。伤口好凉,似乎有人拿着冰雪盖在上面。一下下滑动,一下下地……舔舐。舔舐?我勉强睁开眼,他的唇正凑在我的伤口上,舌尖慢慢滑过我的伤口,粉色的舌尖上染着血,将他那冰白色的唇染的嫣红。他的脸上是渴望,是欢喜,还有一点小心。几次我都感觉到了他的唇轻轻的一吮,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不敢再吸下去,而是格外珍惜地舔一舔。他知道我失血过多,哪怕再想要吸我的血液,也给强忍了下来。我看着自己的另一个肩头,无奈地叹息,“你为什么不趁我昏过去的时候把另外一个也拿下来,至少我可以少受点活罪。”他抬起头,有些茫然。抿了抿唇,“看到血,我没忍住。”真是个嗜血的家伙,我挣扎着抓向一旁的树枝,随手咬着,“快,把另外一个也取了。”动作中,肩头的伤口再度滑下血迹,他依依不舍地舔了一口,才伸手握住那一枚铁钩。“噗。”铁钩离体,那树枝也在我的力量中被咬断,我还是没能忍住地发出了痛苦的呻吟,那皮肉撕裂的痛楚,让我眼前一片黑色。那唇,又贴上了我的伤处,我没有阻止他的动作,我知道他需要血,由自己放松滑落,彻底昏了过去。我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感觉似乎很久很久,久到我的魂魄都离体又归位了,可当我看到头顶漫天的星斗时,我知道才不过一会。不知道是不是多日未进食和失血,我越来越冷,春日的山林夜风寒气袭人,没有了武功的我,只有一件单薄的衣衫,转眼就冻醒了。人倒霉的时候,想昏都不行。“这么多次都是你救我,可我却还不知道你是谁。”风一吹,我的身体不自觉地开始颤抖,不仅颤抖,整个人还晕沉沉的难受。“我好冷,能借你取个暖吗?”我看向他,说话时牙齿已经不受控制的开始打架,咯咯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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