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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2页）

&esp;&esp;曦珠还没能缓下，更没敢看他，低着头道：“我不是有意偷听的。”

&esp;&esp;她听他说：“我知道。”

&esp;&esp;卫陵陪她慢慢走回去，在路上时，曦珠纠结许久，终于开口问道：“那人是谢松的同党吗？”

&esp;&esp;似乎过了许久，似乎只是须臾。

&esp;&esp;他道：“是。”

&esp;&esp;朝局已到了水火不容，生死敌对的时候。若一朝败落，等待败者的只有死亡。

&esp;&esp;更何况对手是姜嫣的丈夫。

&esp;&esp;卫陵忽然道：“其实我不愿意让你听到这些事。”

&esp;&esp;他的话很少，但曦珠知道他的意思。

&esp;&esp;从前他厌恶这些尔虞我诈，也不愿涉足朝政，但如今的逼不得已，让他似变了个人，与曾经的他是那样泾渭分明。

&esp;&esp;香烟渐渐散去，曦珠从回忆中挣脱，抬头看向窗外的熹微晨光，院中的杏树满枝葱郁，从浓绿间露出澄黄硕大的杏子。

&esp;&esp;暮春远去，盛夏来临，京城平静无澜的水面下开始有暗涌潜藏，有关后来卫家祸端的人也一个个地出现。

&esp;&esp;姜嫣便是其中之一。

&esp;&esp;而接着就是谢松。

&esp;&esp;曦珠很难说自己是怎样的心情，前世他们是政敌，而姜嫣身处六皇子阵营，似乎一个女子没有选择的机会，只能跟随自己的父亲和丈夫。

&esp;&esp;但她没办法忘记的是上辈子祸端到来时，卫家女眷的生死不由人，她们同样没有选择的机会，不管是董纯礼的一尸两命，还是姨母的客死他乡，或是原本冰雪聪明的卫锦变得痴傻。

&esp;&esp;曦珠合上眼。

&esp;&esp;她已在尽力摈弃那些对卫陵的感情，毕竟是前世的事，她不想再让自己陷入那样的困苦境地。

&esp;&esp;今世无论卫陵喜欢上谁，不再关她的事。

&esp;&esp;但绝不能是姜嫣。

&esp;&esp;但她对卫陵和姜嫣的事一无所知，只记起是在她入公府第一年的赏荷宴上，卫陵第一回见到了姜嫣。

&esp;&esp;

&esp;&esp;七月初时，镇国公府办赏荷宴。

&esp;&esp;董纯礼早在婆母的嘱咐下，吩咐琳琅阁的绣娘过来给府上各人裁量夏衣，又带人到水榭布置，准备瓜果糕点等吃食。

&esp;&esp;今日是七月十二，宴会在偃湖附近。

&esp;&esp;湖面宽阔，六月才破出水的芙蕖花芽随暑气日日生长，变作花苞，在夏风吹拂下，颤巍巍地打开粉嫩的花瓣，接天莲叶无罅隙，荷香弥散，沁人心脾。鸳鸯成群，嬉戏其间。

&esp;&esp;更凑巧的是，这年竟有一朵并蒂莲。

&esp;&esp;多吉祥喜庆，怕是有好事将至。

&esp;&esp;珠帘清脆响动，有丫鬟撩起帘子走进亭子，将放置在荷花里一夜的茶叶冲泡，呈上给在赏并蒂莲的各府女眷。

&esp;&esp;此次收到帖子的都是京城中有头脸的官宦人家，和勋贵侯爵。

&esp;&esp;各家夫人早听到风声，镇国公夫人要给三子卫陵找媳妇的事，大家都是人精，心知肚明，再稍一打听到宴的还有哪些人，便忙给自家女儿做衣裳，定首饰，势必要在一众姑娘里夺目而出。

&esp;&esp;现下是荷香混着各种脂粉香气，直让人误以为入了香堆里。

&esp;&esp;又恰休沐日，便有些官员应了户部侍郎卫度的邀请，过来偃湖边聚饮。远远隔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就见对岸各色鲜艳的衣裳，掩映在莲叶荷花中，真是好一出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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