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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就是喜欢,说是逗着找乐子。我让他上正规狗舍挑一只漂亮的,他还不要。”
&esp;&esp;胡碟看一眼地上啃骨头的天天,又问:
&esp;&esp;“是公的还是母的要是生小狗,也给我们一只,看你那狗就知道这品种好,不爱说话而且特别乖。”
&esp;&esp;“嫂子,它生不了孩子,就是一只剃了毛难伺候爱撒娇的小公狗。”
&esp;&esp;沈斌尴尬地笑:
&esp;&esp;“香山,你真幽默,以前我怎么没发现。”
&esp;&esp;一顿饭吃完,香山也把自己的近况大概讲了,只是保留翔宇集团邀他合作和祖屋拆迁两件事,他觉得它们压得他太闷,所以不大愿意提起。
&esp;&esp;萧一鸣夫妇在大门口与他们话别,沈斌理所当然提出送香山回家,他把天天塞上了车。
&esp;&esp;香山回头看他们一眼,挥手道别,最后也上了车。
&esp;&esp;“顾先生,这是我昨天拍到的,还附带了他出狱后的一些资料,您请过目。”
&esp;&esp;“重大事故过失,如果我没记错,原判应该是10年?”顾汐屈起四指,重重叩击桌面。
&esp;&esp;“您说的一点不错,李香山本来被判了10年重刑,不过在监狱里表现良好,两次减刑,提前4年就出来了。”负责跟踪调查的男人给出了很详尽的解释。
&esp;&esp;“他母亲一直住在郊区的疗养院据我所知那地方费用不低。”顾汐习惯性地皱了皱眉,抿一口手上的咖啡。
&esp;&esp;“是的,他外公家世好,年轻时候也够阔绰,喜欢收藏文物。文革那时候被七七八八糟蹋的差不多了,不过多少藏了点东西。李香山进了号子,家里一清二白,连个能依靠的人都没有,只能动这几件东西,托人低价卖了,才能让他母亲活得舒心。”
&esp;&esp;“说说他后来的情况。”
&esp;&esp;“出狱后他到处找工作,最后在城郊一座小厂子里安定下来,一直干到现在。在狱中大概跟萧一鸣关系很好,所以出来之后这个人对他非常照顾。最近他家里的房子可能要拆迁,我调查了才知道,那块地原来早被贵公司买下了。”
&esp;&esp;顾汐玩味地笑,忽然又神情阴翳地问:
&esp;&esp;“这个男人呢,他又是谁?”
&esp;&esp;“他叫沈斌,是萧一鸣介绍给李香山做对象处的。”
&esp;&esp;11、搬家
&esp;&esp;香山把房子收拾好,东西很快搬到了工厂的宿舍里。临走前借来相机,把房子整个里里外外,很多细节都一一拍下来,这地方他住了三十多年,现在突然离开,有股说不出的酸涩滋味。不久之后,就会有人来正式测量,接着推土机会在瞬间把房子弄得支离破碎。他留下来,也熬不了多久的。
&esp;&esp;赶了个大早,他坐城际公交去疗养院看望母亲。下车之后要走很久的山路,昨夜下了雨,处处泥泞,到达的时候已近中午,他鞋面上沾满了泥水。
&esp;&esp;母亲的精神状态不错,拉着香山说了许多话。
&esp;&esp;自从家里出了那些事,母亲就片刻清醒,片刻混沌。后来香山入狱,真是压在她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人一下就崩溃了,从前的许多事也不记得。
&esp;&esp;“妈,咱家的老房子要拆了,我拍了点照片作纪念。”香山把洗好的相片拿出来,一张张翻给母亲看。
&esp;&esp;“等新房盖好了,就把您接过去。对了,我还养了狗,特别爱跟人玩儿,但是今天不能带过来。”
&esp;&esp;母亲还像他小时候一样摸他的头,然后又摇摇头,意思是不急。自从生病后,她不大能说话,说起来特别费劲。
&esp;&esp;她最后起身回房间,拿出了一副针织羊绒手套,给香山戴了试大小。
&esp;&esp;“妈,这还是夏天,手套用不着。”
&esp;&esp;“提前准备着,你去年好多伤。”摸了摸儿子的手,母亲在上面比划着。因为李香山常常在户外作业,双手不得闲,从手指到手背,每年冬天都是满满的冻疮。
&esp;&esp;香山从疗养院出来的时候,又开始下雨,一路跑到站台,身上都湿透了,不过万幸赶上了末班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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