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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第2页）

&esp;&esp;可没想，詹培恒喝的时候半点没察觉。

&esp;&esp;这么明显的口感差异，愣是三两口就灌下去了。

&esp;&esp;这时，程白哪里还不知道？

&esp;&esp;詹培恒已经是喝多了。

&esp;&esp;边斜就是看出这一点来才让她往酒里兑雪碧，反正这位已经高了，喝什么都一样，没必要让他太折腾自己。

&esp;&esp;在她的印象里，认识詹培恒四五年，只见他喝醉过两回。一回是乘方成立的时候，太高兴，被她和方让两个哄着多喝了两杯；一回是乘方注销的时候，他跟方让两个人在酒吧喝倒了，她带着谢黎去接他们，就看见他瘫在沙发上，方让消沉地坐在暗处。

&esp;&esp;今天这顿酒，好像也意味着点什么。

&esp;&esp;程白一时有些恍惚起来。

&esp;&esp;詹培恒已经把眼睛摘了放到一旁，一双好看的眼睛迷瞪瞪的，刚开始还跟边斜聊得很好，喝到后半段，那就真的是“借酒浇愁愁更愁”了。

&esp;&esp;他是十多年前就念了jd啊。

&esp;&esp;不管是个人素养还是职业素养，都算得上是业内首屈一指。可选了这条路，十多年奔波下来，居然一无所有。

&esp;&esp;“帮官方打官司的时候吧，顾忌特别多，还架不住有些什么都不懂的傻子瞎指挥。除了帮倒忙，什么也不会！”

&esp;&esp;“光那点津贴有什么用？”

&esp;&esp;“我女儿开开，现在连个双语学校都报不进去……”

&esp;&esp;人在笑，但笑得惨淡，笑里带着泪。

&esp;&esp;“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

&esp;&esp;“我当初跟着学校那群老教授去大英博物馆参观，才一走出来，一帮眼见着就要退休的人了，蹲在地上就哭起来。来来往往过去的都是外国人，压根儿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哭。”

&esp;&esp;“打个返还而已啊……”

&esp;&esp;“怎么就他妈这么难！”

&esp;&esp;他拿空酒杯敲了敲桌子，少见地失了态，一双眼睛红得厉害。

&esp;&esp;人是已经醉了，但依旧要喝。

&esp;&esp;程白知道他心里难受，少见地并不相劝，只在旁边看着这两人喝，中间抽空出去给詹培恒的妻子打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詹培恒已经倒下了，只有边斜还稳稳地坐着。

&esp;&esp;看上去连脸都没带红一下的。

&esp;&esp;但不知为什么，程白看着就是觉得他眼神不大对，透出一点跟先前的詹培恒差不多的迷瞪瞪。

&esp;&esp;她走过去问：“你没喝多吧？”

&esp;&esp;边斜摇了摇头，笑着道：“我酒量你放心。”

&esp;&esp;程白想了想，给他倒了小半杯掺着雪碧的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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