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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第1页）

&esp;&esp;规矩

&esp;&esp;沈辞柔拿起药，忍着苦味儿把药喝了，再伸手去拿压苦味的蜜饯。

&esp;&esp;今天呈上来的蜜饯是橄榄果，用蜂蜜渍成金色，吃起来没有橄榄的涩口，反而清甜味儿十足，嚼着还有点脆脆的。这么好的橄榄不常有，沈辞柔记得总共也就吃了三四回，上回还是四月下旬。

&esp;&esp;她吃了几枚橄榄，在吹雨端来的水盆里洗净手，随口问：“橄榄挺好吃的，是尚食局那边做的么？”

&esp;&esp;听风摇摇头：“回娘娘，是尚食局呈来的，不过是尚仪局的卢典乐做的，用的是去年存下的果子。上回娘娘没胃口，奴婢去尚食局取菜时说了一声，郑尚食拿来这个，奴婢见娘娘喜欢，这回又有，就留心取了些。”

&esp;&esp;“卢典乐？”

&esp;&esp;“是上次那批新入宫的女官里的，来拜见过您。”

&esp;&esp;沈辞柔一想，懂了。

&esp;&esp;进宫当差不是容易事儿，家里打点打点，领的职或许能好些，但在宫里怎么混，还得靠自己。尚食姓郑，说不定是荥阳郑氏那边的人，扶卢寄灵一把也有可能；又或者，万一蜜橄榄有什么不好，也能把尚食局撇出来。

&esp;&esp;不过她倒是没想到，卢寄灵一个嫡长女，以才闻名，蜜饯居然也做得这么好吃。

&esp;&esp;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沈辞柔不太在意：“好，我知道了。麻烦你去和那边说一声，就说谢谢卢典乐。我不太懂该赏些什么，你挑点合适的送过去。”

&esp;&esp;听风点头，看看还剩下大半的碟子：“娘娘，这剩下的……”

&esp;&esp;“我觉得挺好吃的，但是多吃不好，放着味道容易变。”沈辞柔往内殿走，“趁现在还没坏，有谁想吃的就吃吧。”

&esp;&esp;往内殿走是要休息的意思，候着的其他几个宫人迎上去，机灵些的已经着手准备伺候了。沈辞柔还是不习惯，推拒几次，绕过用以分隔的屏风，到后边去了。

&esp;&esp;吹雨手里端着铜盆，想上去都不能，看了屏风边上的宫女一眼，跟着听风一同转身出去。等迈出殿门，她愤愤地说：“又让化雪讨了个巧，明知道娘娘不爱让人贴身，还凑上去。”

&esp;&esp;听风端着托盘，眼帘微垂，看都不看边上的人：“若你手里空着，你会不上去？”

&esp;&esp;心思被直截了当地戳破，吹雨噎了一下，捧铜盆的手都紧了紧：“我知道姐姐心思淡，但娘娘看着也不像会特别在乎谁的，还对谁都好。还不是谁多在面前伺候，谁就多得脸？我反正也没什么机会进内殿，姐姐还不多为自己考虑？”

&esp;&esp;她眼珠转了转：“你看，现下娘娘都能把爱吃的蜜饯赐下来，可见在娘娘心里，姐姐还是得脸的，不如……”

&esp;&esp;听风打断她：“入宫做宫女，教的头一件事是什么？”

&esp;&esp;民间女入宫多半是八岁上下，一晃这么些年，吹雨哪儿还记得。她细细想了想，不太确定：“当时尚仪女官，说的是……守宫规、莫多话……”

&esp;&esp;“守宫规、莫多话，安分守己。被看上是福分，不被看上也别怨天尤人。想着往上钻，早晚要狠狠掉下来。”听风把话补全，懒得和吹雨多说，“娘娘能赏，难不成我们还真能吃么？”

&esp;&esp;

&esp;&esp;被听风噎了这么一回，吹雨心里有气，憋了一下午，就在心里盘算如今清宁宫的情势。底下用来支使的小宫女不用管，听风看样子是没打算争，怡晴又因不适告了几天假。

&esp;&esp;那就只一个化雪了，只要赶在她前头，准能露个脸。

&esp;&esp;吹雨一直等着机会，总算等到一个。

&esp;&esp;用过晚膳，沈辞柔打算去长生殿，让人来帮忙梳妆。听风、化雪都不在，吹雨赶紧上前，替沈辞柔仔细打理，然后跟着沈辞柔出门。

&esp;&esp;毕竟是去找李时和，沈辞柔觉得身边让人跟着，总有点怪，转念又想这是宫里的规矩，想想也就忍了。

&esp;&esp;她不急，边走边想着该怎么说讨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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