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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老婆子也猜是狼。
&esp;&esp;她着急忙慌地抓起镰刀,又从灶膛下抽了根烧得正旺的火把,向屋后寻摸了过去。
&esp;&esp;地上的积雪还不成规模,虽然只薄薄的一层,也能依稀辨出痕迹,这痕迹通往屋后不远处的一棵老槐树——老槐树去年也被烧成了枯焦炭黑,但几个月前开始发新枝,这会儿,枝上还挂着花穗。
&esp;&esp;槐树很少在冬天开花,村人说这是祥瑞,老婆子也信了,可现在,她觉得是妖邪之兆。
&esp;&esp;树后正传来“嘎吱嘎吱”的啃啮声。
&esp;&esp;8
&esp;&esp;老婆子战战兢兢地探头去看,这一看如被电殛,手中的镰刀咣啷一声落了地。
&esp;&esp;她看到,那焦炭一样的小媳妇,正抱着老二的尸体在啃,老二的胸部以上都已经被啃没了,耷拉在地的双臂和双腿由于神经的自然反应,还在间或抽搐。
&esp;&esp;听到声响,小媳妇回过头来,咧嘴向着老婆子一笑。
&esp;&esp;小媳妇的面孔是黑的,嘴唇烧去了大半,露着白森森的牙,牙缝间满是血肉,一双眼睛放光,脑后垂着枯草一样的乱发——大火过后,她的头发已经被烧没了,老婆子久不注意她,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像老树发新枝一样、又开始长头发的。
&esp;&esp;老婆子哪经得住这个,哼都没哼一声,直挺挺倒摔在地、昏死了过去,阖眼前,她依稀看到,小媳妇挟着老二的残尸,窜进了墨黑的暗夜之中。
&esp;&esp;
&esp;&esp;老钱就在这里停下话头。
&esp;&esp;天快黑了,路道上车少,已经入秋,远近的植被都开始萧疏,显得天地四野都冷冷清清。
&esp;&esp;有十来秒钟,两人都没说话,聂九罗是在消化这个故事,老钱是在酝酿话题。
&esp;&esp;“聂小姐,我小时候听这个故事,只顾着害怕了,长大了再回顾,觉得这个事吧,逻辑上说不通。”
&esp;&esp;聂九罗也有这感觉:“你说。”
&esp;&esp;老钱竹筒里倒豆子样、将疑虑和盘托出:“你说这妖精,真耐得住气,跟老二过了一两年才吃他,早干嘛去了。”
&esp;&esp;聂九罗想了想:“可能跟她受伤有关系,她伤了元气,需要补一补吧。”
&esp;&esp;老钱大摇其头:“no,no,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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