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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第3页）

&esp;&esp;停顿了下，继续说下去时，你的语气有些艰难：「他们那时候讲话也蛮难听的，还常常打电话去她家里骂人……我朋友出事之后，他们知道我很难过，可能觉得自己也有责任，所以很难好好跟我相处吧。」

&esp;&esp;「……对不起，我不应该问你的。」

&esp;&esp;看你叙述的表情显得如此难受，我有些自责，你却只是抬起头，看着我轻轻笑了，伸手拍了一下我的后脑勺，「笨蛋，干嘛对不起？我要是不想跟你说，你再怎么问我，我也不会讲给你听的。」

&esp;&esp;看不出你的笑究竟是不是硬挤出来的，我只能回以微笑。

&esp;&esp;「好吧。」

&esp;&esp;坐在你家的沙发上，我们肩并着肩，静静地看着电视，慢慢吃着好大一袋的滷味。

&esp;&esp;吃了好一阵子才全部吃完，我擦擦嘴巴，一边喝着饮料，一边想着，自己应该待到几点才好呢，你却忽然将头靠到我的肩上，在我耳侧低声开口：「我可以睡一下吗？」

&esp;&esp;「又失眠哦你？」明明知道自己该将这份关心收好，却还是没忍住。

&esp;&esp;「嗯……今天打给你之前其实完全没睡。」你叹了口气，「让我靠着睡一下，好不好？」

&esp;&esp;其实你可以进房间里睡就好的，不是吗？我这么想着，不忍心对你说出这些话，也不忍心拒绝你难得如此明显的依赖，只是轻声对你说：「嗯，好好睡吧。」

&esp;&esp;听见我的答覆，你安心地闭上双眼，没过多久便沉沉睡去。

&esp;&esp;而我等你睡着以后，想留下最后的纪念，偷偷地拿了手机拍了几张自拍；又看了好一会儿的电视以后，一大早就起来的我也没什么精神了，关上电视，靠着身后的沙发，闭上双眼打算稍微瞇一下，竟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esp;&esp;不晓得我们睡了多久，醒来的契机是我响起的手机，妈妈打了电话来。你将头从我肩上挪开，而我赶紧接起电话。

&esp;&esp;妈妈语气不悦地问我，都已经出去一整天了，到底几点才要回家，我这才发现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多了；赶紧承诺自己等等就到家了，妈妈仍不满意，又多碎唸了几句。好不容易才掛上电话。

&esp;&esp;我看向发着愣的你，轻声开口：「欸……我要回家了哦。」

&esp;&esp;「嗯，我知道。」你也看向我，笑容很勉强。

&esp;&esp;「……那我走了哦。」我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语气平淡些，只怕自己没控制好，就又忍不住哭泣。起身，我提起包包，看你跟着我站了起来，我补了一句：「你不用送我下去没关係。」

&esp;&esp;你愣了下，而后点了点头。

&esp;&esp;于是我转过身，走到大门面前，正要握上门把直接离开，却听见你喊了我一声：「晓妮……」

&esp;&esp;「嗯？」

&esp;&esp;「谢谢你今天陪我，真的……」你顿了顿，「今天以后，你就不会理我了吧……」

&esp;&esp;听着你那不知该说是疑问还是感叹的语句，眼眶立刻满是水气，我咬了咬下唇，逼着自己不要落泪。

&esp;&esp;「张晨……」深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讲的话不好听，没勇气回头看你的表情：「你也知道的啊，我还是很喜欢你，所以我……真的只能陪你今天而已。」

&esp;&esp;「……我知道。」

&esp;&esp;你不过回我短短三个字而已，我却从中听出你的不甘心；或许是我想太多、或许是我自作多情，可我光是听你这样的口气，就再也无法继续压抑自己。

&esp;&esp;「算了，反正都这样了……」我决定把那些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却早就想让你知道的东西给道尽，「我有话想跟你说，你听我说就好了，不要打断我，好吗？」

&esp;&esp;「……好。」

&esp;&esp;深呼吸，在脑内组织好语句后，我尽可能地用最温柔的语气对你说：「我希望你知道……你是很好很好的人。虽然你觉得是你害了你以前的朋友，但那不是你的错，希望你可以不要再自责了。」

&esp;&esp;我努力回想自己心底曾细细记下的那些事情，一一说给你听。

&esp;&esp;「然后啊，我都知道喔，你第一次跟我说我想太多的时候，你真的是看我一个人落单所以才特别坐来我旁边的。因为那之后，我一直有偷偷观察你，发现你不是只照顾我而已，你总是会特别照顾那些看起来很尷尬的同学，要是有谁心情不好之类的，你也会主动跑去跟人家说话，虽然不会直接问别人发生什么事，你也还是很努力帮人家转移心情干嘛的……所以说，你总是对别人那么好，大家都想跟你变熟是正常的啊，你这个笨蛋。」

&esp;&esp;「你说你不想要跟任何人变太好，虽然你没跟我说过为什么，但我其实都知道。你只是怕自己跟别人太好会害了谁之类的吧，可是你人明明很好，哪会害到谁啊，你真的是很笨……」

&esp;&esp;不晓得是听不下去了还是怎么样，你轻轻唤了一下我的名字：「晓妮，其实我──」

&esp;&esp;「嘘，让我说完。」我打断你，怕自己不继续讲下去就要没了勇气，「张晨……我真的很喜欢你哦。其实我也很想一直陪着你，就算我知道你只是拿我来挡同学们也没关係，只要你可以因为我而快乐一点就好了，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我一直是这么想的，可是啊……」

&esp;&esp;有些哽咽，我又再次深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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