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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第1页）

&esp;&esp;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眉目俊俏的小侍卫。

&esp;&esp;小侍卫穿了身黑衣，本属于卫如流的玉佩系在了小侍卫的腰上，长发全部梳在脑后，马尾随着走动而轻晃，眉间的几分英气淡化了柔媚之色，乍一看去，雄雌莫辨。

&esp;&esp;沮浚冷冷盯着进屋的慕秋，目光不善：“我在信上说了，只能你一个人前来。”

&esp;&esp;卫如流煞气极重：“你再这么盯着她，我不介意北凉使团多个瞎子。”

&esp;&esp;端王最信任的幕僚——江安……

&esp;&esp;包厢里的气氛陡然凝滞。

&esp;&esp;沮浚嗅到了在黑暗中肆意滋长蔓延的危险，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将手伸向腰间朴刀。

&esp;&esp;在手指即将碰到刀柄前，他险险回神，脸上带着些惊疑未定的后怕。

&esp;&esp;对方那句话里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成分。

&esp;&esp;这位卫少卿能走到今天，绝不是少谋寡断之人，沮浚也不愿与卫如流闹翻，别开眼睛，挤出几分微笑：“卫少卿能保证你身后这位姑娘可信就行，请坐。”

&esp;&esp;女扮男装的事情被直接点破，慕秋微微一笑。她换男装进茶庄只是一时兴起，外加不想直接暴露身份。

&esp;&esp;沮浚退让，卫如流也没有再咄咄逼人。

&esp;&esp;他坐下来，给慕秋倒了杯茶。

&esp;&esp;茶是今年的新茶。

&esp;&esp;汤色清澈，橙中透红。

&esp;&esp;雾气氤氲而上，连带着清雅茶香袭来，应是上好的岩茶。

&esp;&esp;慕秋捧着茶杯，低头喝茶，那认真专注的模样，仿佛自己跟过来真的只是为了蹭茶水的。

&esp;&esp;一壶茶喝得差不多了，沮浚重新沏茶：“卫少卿应该不认识我吧。”

&esp;&esp;卫如流将他沏茶的手法纳入眼底，此人各方面都显得平平无奇，却有一手极精湛的沏茶技术。

&esp;&esp;“沮浚。在使团中负责文书整理。”

&esp;&esp;沮浚表现得有些受宠若惊：“我原以为自己只是个小人物，不会被人注意到。”

&esp;&esp;卫如流表现得极有耐心：“我的下属里，有不少像你一样特质的人。”

&esp;&esp;新的一壶茶沏好了，沮浚将三人的茶杯一一满上：“原来如此，当年容老将军选中我，将我安插进北凉军队里，应该也是因为类似的原因吧。”

&esp;&esp;他这句话仿佛是随口道来。

&esp;&esp;卫如流和慕秋交换了一个眼神。

&esp;&esp;“你是大燕安插在北凉的暗探？”慕秋出声试探。

&esp;&esp;绵软清柔的声音入耳，沮浚微笑，眼角皱纹堆叠。

&esp;&esp;他其实已经不年轻了。

&esp;&esp;头发花白交错，背脊佝偻得厉害。

&esp;&esp;“确切的说，曾经是。”

&esp;&esp;沮浚咳了两声，从怀里掏出一样丝绸包裹的东西。

&esp;&esp;揭开缠绕在外围的柔软丝帕，露出边角早已褪色的令牌，沮浚将它小心放在桌面上，眉眼间透出几分感伤和怀念：“不知卫少卿可认得这块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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