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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恶梦（第2页）

&esp;&esp;「没什么好怕的，人终有一死。」

&esp;&esp;「这么说，你不怕死？」

&esp;&esp;「嗯，我觉得这是人生最公平的事。」他语气淡然。

&esp;&esp;「什么意思？」

&esp;&esp;「人生有很多不公平的事，连要不要降生在这世上都无法由自己决定。唯有死亡是公平的，每个人的生命都有终点，幸运一点的话，还能决定自己的终点该是什么样子。」

&esp;&esp;季紜希无法理解。

&esp;&esp;至少她没想像过自己要怎么死。

&esp;&esp;「你已经想好自己的终点了？」

&esp;&esp;「我的终点……」江暮云望向墙上那幅画——

&esp;&esp;「我想像那样迎接死亡。轰轰烈烈的。」

&esp;&esp;凤凰扑向烈火，翅膀被火焰大口吞噬，惊心动魄。

&esp;&esp;季紜希怔愣。

&esp;&esp;驀然，楼梯响起脚步声。

&esp;&esp;她闻声抬头，看见江老师。

&esp;&esp;「江老——」声音哽在喉里。

&esp;&esp;因为她看见了，江载明弯起眉眼，望向少年的眼睛一瞬窜起火苗，愉悦且渴望。

&esp;&esp;——那是丧妻之人会有的神情吗？

&esp;&esp;外面的雨还在下。

&esp;&esp;却好像怎么也浇不熄蔓烧的梦魘。

&esp;&esp;再次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迷离。

&esp;&esp;脑袋一阵钝痛，意识逐渐清晰起来。

&esp;&esp;「……暮云，你在吗？」

&esp;&esp;无人回答。耳边静悄悄的，只有淅沥沥的雨声。

&esp;&esp;「暮云……？」心脏紧揪起来，她伸出手，到处摸索但什么也没摸着，呼吸急促紊乱，她翻身想下床找人——

&esp;&esp;江暮云一开门，就看见她差点跌下床的样子，赶紧上前一把抓住她。

&esp;&esp;「你在干么……想吓死谁？」

&esp;&esp;季紜希揪住他的衣袖，有点凉。

&esp;&esp;「你去哪了？」心脏还在咚咚咚地鼓譟着。

&esp;&esp;「我只是去买东西。」

&esp;&esp;他才出去不到半小时，这傢伙就有办法把自己搞成这样。江暮云不禁叹了口气。

&esp;&esp;「你是酒还没醒吗？」

&esp;&esp;季紜希摇摇头，似乎终于恢復平静，缓慢松开手，自己坐回床沿。

&esp;&esp;只见她背打得很直，安安静静的，又是那副优雅从容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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