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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钥匙（第2页）

&esp;&esp;他没想过要拿她眼睛开玩笑。

&esp;&esp;但做都做了，他又有什么资格辩解？

&esp;&esp;所以那时，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暗自庆幸，眼睛肖像是小巧的、私密的、低调的——眼睛的主人难以追认，只要他不说，答案将乏人知晓。

&esp;&esp;现在不一样，她竟说要把双眸裸裎在眾人面前——

&esp;&esp;「总之，不可以。」

&esp;&esp;「江暮云，别忘了，你讨厌我。」

&esp;&esp;他怔怔地看向她。

&esp;&esp;「既然讨厌我，那你应该不想让我太好过。机会都摆在眼前了，难道不想找机会利用我吗？还是说，这件事对我来说好处太多了，所以你不希望我接受？」

&esp;&esp;「如果我说是的话？」他咬牙道。

&esp;&esp;「如果是这样，对我有好处，我为何不接受？」季紜希嫣然一笑，「你以为我会乖乖听你的话吗，大少爷？」

&esp;&esp;乖？

&esp;&esp;这个字和季紜希一点也不沾边。

&esp;&esp;她总是任性妄为，他说不要她就要，他说讨厌她就喜欢，他说不可以她就偏要争到底——十六年前如此，十六年还是如此，瞎没瞎眼都是如此——

&esp;&esp;此刻望着季紜希的眼，琉璃碎片隐隐流转微光。

&esp;&esp;或许，他们根本困在同一段回忆里，谁也不曾改变过。

&esp;&esp;她看见美丽的，他目睹丑恶的——

&esp;&esp;凭什么？

&esp;&esp;明明望着同一片天空，她带走盛大阳光，徒留他陷在深渊里，不断往下沉落。

&esp;&esp;凭什么？

&esp;&esp;「你别后悔就好。」

&esp;&esp;季紜希笑着回头，「你们听到了吗？他同意了。」

&esp;&esp;大家都很惊讶，纷纷讚叹起来。

&esp;&esp;顺利徵求当事人同意，团队一副颇有进展的样子，说过几天会再来拜访，给出更具体的计画。

&esp;&esp;送走那群人后，季紜希发现江暮云不知不觉已经安静了很久。

&esp;&esp;她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来。

&esp;&esp;他没有出声。

&esp;&esp;是睡着了吗？

&esp;&esp;她大胆地往前凑，往前再往前，直到连呼吸都能感受到的距离——

&esp;&esp;「你还要往前凑吗？」

&esp;&esp;声音流窜入耳，季紜希微微一颤，忍不住缩起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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