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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第3页）

&esp;&esp;他发麻的身体因着这一重击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瘫倒在地。

&esp;&esp;睁开眼看去，一只彩色的蹴鞠在他面前五六步远处滚动。

&esp;&esp;郁齐烟跑过来，叉腰站在他身边：“你是哑巴？本小姐问你话，你竟不答，活该！”

&esp;&esp;十分没礼貌。

&esp;&esp;名义上，两人还是兄妹。

&esp;&esp;因为母亲的关系，从前郁齐书从不会正眼瞧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今天他看了她两眼。

&esp;&esp;跟芦花差不多的年纪，明明该懵懂无知，该天真无邪，该纯良可爱，可她为什么就是这么让人讨厌呢？

&esp;&esp;等到身体上的麻木缓过劲儿去，郁齐书从地上爬起身，走过去捡起了那只蹴鞠。他回头，再看了郁齐烟一眼，忽的冷冷笑了笑，然后起跑两步，将那只球狠狠掷向了院墙外。

&esp;&esp;郁齐烟惊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哇哇大哭。

&esp;&esp;众人闻得哭声跑出来看。

&esp;&esp;郁齐烟急忙告状：“爹、娘，他又欺负我！他把我的球扔到院子外面去了！”

&esp;&esp;郁泓张口就要斥责，郁齐书转向众人。

&esp;&esp;所有人都看见了他半边脸青肿的模样。

&esp;&esp;郁齐烟因为是郁泓目前唯一的女儿，又是最小的一个，被视若掌上明珠，小小年纪，被惯养得骄横跋扈。

&esp;&esp;这一看，都心知肚明。

&esp;&esp;众目睽睽，无可狡辩。

&esp;&esp;李小莲忙叫丫头将小姐抱走。

&esp;&esp;其余人等也默默回避。

&esp;&esp;院中父子对峙。

&esp;&esp;良久，郁泓张口又张口，最后只是道：“你的裤子脏了，去换一身，赶紧到前厅来用饭吧。”

&esp;&esp;说罢，甩袖而走。

&esp;&esp;郁齐书不再跪，也没去换衣服，他径直去找母亲。

&esp;&esp;“娘，孩儿有个问题不明白，想请教您。”

&esp;&esp;“是什么？”

&esp;&esp;“外公目前还在庙堂身居高位，他还是皇上的老师，有这样的娘家，您为何在郁家还要看爹的脸色行事？”

&esp;&esp;郁齐书没有明说的是---郁泓能发迹，除了会读书，当年拜在外公门下做学生，进一步娶了母亲，这才是他升官发财最根本的原因。否则他一个穷书生，如何在庙堂之高混得风生水起？

&esp;&esp;但是，他不忍心点醒母亲，其实当年父亲就不一定是因为喜欢她而求娶她的。

&esp;&esp;“不过，孩儿最最不明白的是---您是正室，她是妾室。妾是什么？妾不过是比奴仆的地位高一点点而已，但终究还是个下人，远不到你一个正室还要受妾室气的地步。”

&esp;&esp;“何况，她还是一个不知廉耻，私自奔就，同男人结合的女人。”郁齐书泰然自若。

&esp;&esp;“娘，在我所看的《礼记》上讲---奔者为妾，父母国人皆贱之。如此一个贱奴，身为正妻，就算你打杀发卖了她，也是天经地义。”

&esp;&esp;冯慧茹：“……”

&esp;&esp;这话振聋发聩，叫她一个激灵，头脑从未如此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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