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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第2页）

&esp;&esp;“这个是山果子，酸酸甜甜的。我看你家里种着许多，却没有人摘来吃，就摘来给你尝尝。”青渠说，“我等了你好久了，你的丫头不让我进去。”

&esp;&esp;宜宁握着那把红果子又差点忍不住。

&esp;&esp;这是一种景观树的果子，谁会去摘了景观树的果子来吃！只是种着它好看而已。

&esp;&esp;她把果子还给了青渠，说：“这个我不吃，你拿回去。”

&esp;&esp;青渠见她不吃，很是奇怪地说：“怎么了，你可是嫌弃它？灾荒年间它可以用来当粮食的！不知道救了多少人的命呢。”

&esp;&esp;宜宁知道她也是好意，但是现在又不是灾荒年间，她一个罗家嫡出的小姐，也不能用这个东西果腹啊。

&esp;&esp;她继续让门口的丫头别放青渠进来。

&esp;&esp;青渠来了几次都碰了灰，就来得越来越少了。

&esp;&esp;宜宁想着她好歹是郑妈妈的丫头，也没有真的驳她的面子，每日都叫丫头送一些点心过去给她。

&esp;&esp;所以罗老太太推拒了郑妈妈的建议，她也没有什么感觉。这位青渠实在是太难以应付了。

&esp;&esp;罗老太太让宜宁带着郑妈妈在府里逛一逛，临走的时候留个念想，日后说不定再也见不到了。

&esp;&esp;宜宁应下来，带着郑妈妈四处看了看。最后几人走到了顾明澜的旧居。

&esp;&esp;顾明澜的旧居一直没有人住，但是罗老太太时常派人打理，草木葳蕤，清幽雅静。

&esp;&esp;宜宁也是

&esp;&esp;罗老太太端坐在小佛堂里念经。

&esp;&esp;这个小佛堂修得极为清净，院子里一株两人合抱的黄葛树，树荫盖住了小半个院子。沿着台阶上去，可从漏窗看到外面的小荷塘，正是荷叶凋萎的季节。微弱的阳光透过黄葛树的枝桠投在青石板上。

&esp;&esp;小佛堂里香雾弥漫，释迦牟尼佛祖的金身像供奉在堂上，罗老太太跪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闭着眼。

&esp;&esp;郑妈妈走了过去。

&esp;&esp;罗老太太睁开眼，淡淡地说：“徐妈妈，去把门关了。”

&esp;&esp;罗老太太让郑妈妈扶她起来，坐到了旁边的太师椅上，让郑妈妈也坐下。她手里的佛珠不停地转着，语气却有种疏淡：“我是希望你改变主意的，没想到你却坚决至此。”

&esp;&esp;郑妈妈默默地没有说话。

&esp;&esp;罗老太太轻轻地说：“我一直有个疑惑，你为何对宜宁说，你离开是为了保护她？”

&esp;&esp;郑妈妈听到这里猛地抬起头，罗老太太是如何知道的？她立刻要说话：“老太太，我……”

&esp;&esp;罗老太太摇了摇头示意她先别说话，她自己又继续说：“我疑惑的事情太多了，明澜身子一向康健，怎么会因为心病去死。明澜死之后，你们这些伺候她的人又一个个都走了，两个大丫头嫁去了山东，你回了保定。只剩下慧姐儿和宜宁，慧姐儿那个时候也才十一岁，真是好恨的心肠……”

&esp;&esp;“但是现在我不这么看了。”罗老太太继续说，“青渠是你养大的，性子却和你完全不合。你十分疼爱她，就连自己的医术都手把手地交给她。要是你真的对宜宁狠下心了，怎么可能把她留下来呢？”

&esp;&esp;郑妈妈袖中的手紧紧地握着。

&esp;&esp;她淡淡地道：“老太太，这些事又何必追根问底……”

&esp;&esp;“我如何不追根问底！”罗老太太的语气一厉，眼中隐隐有了泪光，“今天是明澜的忌日。当年是我替成章求娶了明澜，那时候顾老太太跟我说，她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家中都是当成眼珠子一样地疼爱。叫我不要委屈了她，我满口应下了，结果她嫁过来之后成章却那般行事。我心里已经愧疚了这么多年了，如今我还有几年可活？你若是再一昧的隐瞒我，是要让我死了也不甘心吗？”

&esp;&esp;她说得太急，随后重重地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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