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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第2页）

&esp;&esp;虽然说公子宣还年幼，还不知道能不能养的大，但是将来的事情谁能预料的准？不过陈妤瞧着陈侯这朝着宠爱庶孽的大道上一奔不回头的样子还真觉得有些心悬。

&esp;&esp;“那么一个小儿。”蔡姬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那么一点点大，只要吹点风，或者在他乳母的饮食里搀点甚么，就下黄泉了。”

&esp;&esp;蔡姬的心肠并不软，尤其在保护儿女上面更是特别的硬。之前陈侯宠爱嬖人和嬖人所出的庶子，蔡姬心中怨怼，如今女儿提及，压在心里的怨恨顿时流露出来。

&esp;&esp;“可是母亲，”陈妤蹙眉，“哪怕公子宣夭亡了，嬖人还是会生第二个公子，就算嬖人没了，君父还会宠爱其他的女子。”

&esp;&esp;“那妤你说该怎么办？”蔡姬扣住陈妤的手腕，压低嗓音问道。

&esp;&esp;“我觉得如今之计，是让御寇好好结交国人，最好还能领那么一两次兵，在国人和卿大夫中树立威望。”陈妤在心里斟酌了一下，蔡姬只想着怎么搞死嬖妾和庶子，但是问题的根源是出在陈侯身上，哪怕没有了公子宣，要是陈侯还喜欢其他庶出的公子呢？陈侯也不算老，后寝之中的女子也不少，谁知道哪个日后被陈侯看上生下孩子，难道还能一个个的杀过去？干脆不如将陈侯那些庶出的子嗣和妾全部毒杀算了。

&esp;&esp;“你说的都在理。”蔡姬脸上露出疲惫来，她靠着女儿，“国人，如今御寇能依靠的不是他那个君父还是那些国人。可是这孩子怎么就不开窍呢。”

&esp;&esp;“毕竟当年御寇在泮宫学礼，学的都是这些。”陈妤想起泮宫里教的那些周礼就忍不住冷笑，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真是周礼倡导的那一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结果把人给教傻了。

&esp;&esp;“那可怎么办呢。”蔡姬想起自己儿子那样，和自己这个已经死心了的母亲不同，她的儿子还觉得嫡长子有天生的优势，做君父的陈侯不会轻易触动。

&esp;&esp;“这男子的心一旦变了，会怎么样真的不好说。”陈妤不是真正的贵族，心里会相信那套礼仪，就是现代父子相争，娶了后母就对虐待亲子视而不见的父亲少了？简直是一抓一大把，人性是相通的，陈侯哪怕是一国诸侯，在有些事情上，在她看来和现代的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esp;&esp;等到公子宣大了，陈侯流露出废嫡立庶的意思来了，才想着给防备？

&esp;&esp;那会恐怕已经晚了。

&esp;&esp;“御寇年少，恐怕一时半会的还不会想到这些事上面来。”陈妤轻叹一声，对蔡姬说道，“如今就靠母亲你了。”

&esp;&esp;“我？”蔡姬有些反应不过来，“我能作甚？”

&esp;&esp;蔡姬这一句话差点将陈妤憋的两眼发黑。能做很多好不好！

&esp;&esp;“父亲如今疼爱一个嬖人，母亲何不顺水推舟，让手下人多选些美人给君父过目。”陈妤说这话的时候都有些咬牙切齿，陈侯都那般年纪了，她还得出这种鬼主意。

&esp;&esp;“那不行，如今一个嬖人已经这样了，要是再多几个，那还得了！”蔡姬一听女儿这么说，想都不想的拒绝。

&esp;&esp;陈妤明白蔡姬这是担心前面赶走狼后面就进虎。

&esp;&esp;“母亲不必忧愁，同是一些嬖人，怕甚么？”陈妤的笑有几分狰狞，“其实最好的法子便是君父，可是母亲愿意么？”

&esp;&esp;“妤！”蔡姬听出陈妤这话下大逆不道的意思，顿时大惊，她慌慌张张伸手捂住女儿的口，从席上改坐为跪四处张望看是否有人在宫室之内。

&esp;&esp;见到四处除去母女俩人之外再无旁人之后，蔡姬才放下心来，她瞪了陈妤一眼，有些不可置信，“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你到处是如何说出口的！”

&esp;&esp;弑君弑父，这两样不管是哪一样，都让蔡姬从骨子里生出一股凉意，这可不是什么大不敬之罪，那些弑君弑父之人可没有几个是好下场的！

&esp;&esp;“窃钩者诛窃国者侯。”陈妤如今已经将话和蔡姬说开了，见到蔡姬一副如遭雷击的模样，知道自己的话已经将蔡姬的三观给摧毁了，所幸下了一味猛药，“母亲你想想，哪怕如今君父只是让庶孽出行衣饰等同嫡出公子，可是齐国卫国例子在前，君父难道会不懂这些事到了日后会发展成甚么样子？”

&esp;&esp;这一句句话逼得蔡姬想起了自己内心处最担忧的事。

&esp;&esp;她对着陈侯到底还是有一份幻想在，少年夫妻，到了如今这一步，她已经不如那些鲜妍的少女们更得陈侯青睐，但是夫妻情分多少能有一点是能用到孩子身上的吧？

&esp;&esp;“你君父……”蔡姬闭上眼，呼吸都有些不稳，身上隐隐约约在颤抖。

&esp;&esp;陈妤发觉出蔡姬的颤抖，连忙闭了嘴。这些事别说说出来或者是赋予行动，哪怕是在脑子里想想都是大逆。

&esp;&esp;她知道若是一味求冒进，蔡姬接受不了。蔡姬想着要让陈侯怎么不好，但那也只是想想，并不是真的，毕竟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在。

&esp;&esp;宫室里一下就安静了下来，蔡姬深深呼吸了几次，将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

&esp;&esp;“我听说如今蔡侯还被楚子扣在楚国？”蔡姬不想再和陈妤就这个问题谈下去，她问起另外一个事来。

&esp;&esp;当年之事蔡姬在陈国都有所听闻，这个侄子荒唐好色到如此地步，简直让蔡姬不知道当初蔡侯的兄长桓公是怎么教导他的。

&esp;&esp;如今息国灭了，蔡国也被楚国打的成了楚国的附庸，蔡侯再扣在楚国，已经有些说不过去。

&esp;&esp;蔡姬想起长女长叹一声，次女回来，她都已经不知道要叹气多少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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