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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节（第2页）

&esp;&esp;苏晏“噗嗤”一笑，故意拿手肘撞他软肋：“你这是抱怨自己因为武功太强，不得老爷我的怜惜？”

&esp;&esp;荆红追纹丝不动地站在椅旁，腰间挠痒似的感觉使他的心也痒起来。他反问：“难道不是？要不然，大人昨夜梦中为何不叫我的名字，却叫了……”

&esp;&esp;“叫了谁？”苏晏下意识地追问。老天作证！他真不知道，梦嘛，醒来就忘光了。难道他真说了什么丢脸的梦话？

&esp;&esp;荆红追却不吭声了，任凭苏晏怎么催促，都跟个蚌壳似的闭着嘴。

&esp;&esp;苏晏最后恼了，起身道；“不说就不说！哼，反正不是叫你！”

&esp;&esp;荆红追这才一把拉住苏晏的手腕，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大人叫了自己的名字，说‘我不走，我就是苏清河’。”

&esp;&esp;苏晏愣住，忽然打了个激灵：“我在梦中和谁说话？”

&esp;&esp;荆红追忍笑道：“那就要问大人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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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二月初二，钦天监夜观星象，见有客星犯御座，是大凶之兆，连夜上报。

&esp;&esp;朱贺霖批阅奏本到亥时，才躺下两个时辰，就从沉睡中被唤醒，一脸不快地喝道：“什么犯不犯，没见过扫把星怎的？让那群危言耸听的神棍给朕滚回钦天监去！”

&esp;&esp;皇帝乱发脾气，作为近身內侍可不能照本宣科地传话，以免给君主招来不敬神明的恶名。成胜小心翼翼地哄道：“皇上，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哪怕真不信，明面上也做个样子，让朝野上下的官员、百姓都图个安心不是。”

&esp;&esp;富宝也劝道：“皇上就当听个笑话，看傅监正又有什么新奇说辞？”

&esp;&esp;这股起床气过后，朱贺霖自个儿冷静下来，穿衣召见钦天监的监正傅卉。

&esp;&esp;傅卉一见皇帝，便行了五体投地的大礼，郑重禀道：“今夜四名灵台郎观测天象，均见客星入北斗魁，双星犯御座，一星色青黑，兆人主之大忧；一星色赤，意指境外与中国争兵。此乃上天示警，万望皇上重视！”

&esp;&esp;经历了白纸坊爆炸一案，朱贺霖对所谓的“上天示警”嗤之以鼻，但也知道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于是说道：“如此，朕当居偏殿、减膳食，并于斋宫焚香斋戒三日，以示恳求上苍消灾弭祸的诚心。”

&esp;&esp;打发走傅监正后，朱贺霖摸着下巴琢磨这事儿。富宝在一旁服侍他脱衣，小声道：“这星象观测似乎……还挺准？”

&esp;&esp;朱贺霖斜乜他：“你个整天待在宫里伺候的，又知道了什么？”

&esp;&esp;富宝赔笑：“奴婢这不是属兔子的，耳朵长么？在御书房给皇上铺纸研墨时总能听到一些。”

&esp;&esp;朱贺霖道：“测得准，是因为钦天监这批人也知道一些时势，穿凿附会罢了。朕得再睡会儿，天一亮还要上朝呢。”

&esp;&esp;结果，这一夜似乎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一封塘报，八百里加急从山西直送入京，天不亮就呈到御案前。

&esp;&esp;朱贺霖好地方的用处

&esp;&esp;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在谋士“严琅”的挑拨离间之下，北漠大贵族胡古雁叛出圣汗阿勒坦麾下。胡古雁本想着趁阿勒坦与豫王鏖战之时，从背后暗算他的养兄弟，好夺取汗位。可惜半途中遭遇了驻留在威虏镇的华翎，所率三万骑兵被两万多靖北军打得节节败退。

&esp;&esp;严琅“驱狼攻虎”之计不成，又想了一招“趁火打劫”，撺掇胡古雁避开靖北军的主力，趁着大铭边防空虚继续往南进攻河套，直捣靖北军的老巢太原，一来劫掠粮畜过冬，二来赚战绩刷声望，还可等阿勒坦与豫王拼到两败俱伤，再杀个回马枪。

&esp;&esp;胡古雁被说得心动，于是重新规划行军路线，打算从偏头关西北入侵，经由岢岚县深入晋中地区，狠狠杀掠一通。

&esp;&esp;在河套地区，胡古雁遇上了几支铭国的边军部队，规模都不大，被他骑兵箭雨几轮冲锋吓得拍马而逃，丢下了不少辎重。胡古雁连胜几场，难免意得志满，就想着乘胜追击，直扑偏头关。

&esp;&esp;严琅劝道：“台吉，近来这几场战鄙人总觉打得太顺利，古人有云福兮祸所伏，接下来的奇袭计划要不要再斟酌一下？”

&esp;&esp;他拿什么做由头都好，只不该拿铭国的典故。果然，胡古雁嗤道：“古人，哪座坟里的古人？奇袭，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快到对手猝不及防。若是风声走漏，或是驻兵太久引发敌军怀疑，计便不成。”

&esp;&esp;严琅只劝这一次，闻言行礼：“我等都听台吉的。”

&esp;&esp;胡古雁的三万骑兵大军连夜急行，从偏头关西北突入山西地区，一路烧杀劫掠、势如破竹。正在得意之际，却不料被人抄了前后路，围堵在界河口。

&esp;&esp;双方接连几次交锋，一开始北漠骑兵以轻重骑交替的弧形战阵占了上风，但另一方的大铭军队军心不乱、稳扎稳打，火器使用娴熟，不仅逐渐扳回劣势，更将胡古雁手下的得力将领给射伤了两名。

&esp;&esp;胡古雁认出了对方主将，惊怒道：“是李子仰！他不是镇守大同，如何忽然出现在太原偏头关附近？”

&esp;&esp;他手下收编自鞑靼一部的骑兵也认出了李子仰的帅旗，纷纷大叫：“是李太师，打败过脱火台的李太师！”

&esp;&esp;——当然，这些鞑靼士兵口中的“太师”并非官衔，而是指战功卓著、为人所敬畏的大将，哪怕是敌国的大将，他们也尊称为“太师”。李子仰自从被豫王举荐到大同担任总兵，数次击溃鞑靼前太师脱火台的进攻，在鞑靼士兵心目中分量颇重。

&esp;&esp;前锋这么一番喊叫，瓦剌部组成的中军也有些慌乱起来。胡古雁见势不妙，命部下交替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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