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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节（第2页）

&esp;&esp;狱卒翻看后，确定只是酒菜，没有其他夹带，也无毒性，便放她进了牢房。

&esp;&esp;丈夫的牢房在前，秦夫人却先去探望了小叔。

&esp;&esp;奉安侯卫浚见到她，一脸激动，说诏狱实在不是人待的，请求她向太后说情，立刻把自己和兄长放出去。

&esp;&esp;秦夫人没有理会这个请求，反而说了句：“你儿子病了。”

&esp;&esp;卫浚只一个独子，是京城一霸，宠得无法无天，闻言大惊：“什么病？可曾找大夫看过？大夫怎么说？”

&esp;&esp;秦夫人道：“找大夫没用，这病只有你这个亲爹能治。”

&esp;&esp;“——我能治？究竟是什么病？”

&esp;&esp;“你不替整个卫家扛下责任，他就会死的病。”

&esp;&esp;卫浚愕然半晌，震惊又愤怒：“你们想让我一个人顶缸？这么大的罪名，我一个人怎么扛得住？！”

&esp;&esp;“扛不住也得扛！”秦夫人不为所动，“你扛住了，你儿子活着，卫家其他人都活着；你不肯扛，所有人都要完蛋。你说该怎么选？”

&esp;&esp;“卫家其他人……不就是你们夫妻俩吗？”卫浚气急攻心，大声咳喘起来。

&esp;&esp;秦夫人道：“反正你也只剩半条命了，拿来保自己的儿子和哥嫂，有什么亏的？你放心，我们今后一定把侄儿当做亲生儿子看待，我家阙儿有什么，他也绝不会少一毫。”

&esp;&esp;卫浚惊过气过之后，思来想去，没找到未料山来就我

&esp;&esp;“旨意下来了。是内阁拟旨，皇爷看过后让司礼监用了印。

&esp;&esp;“奉安侯卫浚十恶不赦，本该判凌迟，但念其父有护国之功，改为斩立决。

&esp;&esp;“咸安侯卫演身为族长，治下无方，纵容其弟与舍人犯法害民，念其为二皇子的外祖，削去侯爵之位，降为咸安伯，且不再世袭罔替，降食禄三等。其子长宁伯卫阙削去伯爵之位，降食禄二等。

&esp;&esp;“卫家九成的庄园、田地收归朝廷，掠夺的民产尽数清查返还，家中资财用以赔偿所害之民，其余收归国库。

&esp;&esp;“卫贵妃违逆圣意、欺压后宫，褫夺贵妃之位，降为昭妃，勒令其闭门思过。”

&esp;&esp;苏晏边听，边在心里默默地划拉黑名单：

&esp;&esp;卫浚死定了。目标达成。

&esp;&esp;卫贵妃被降了位份，昭妃位列宫妃之末，且被锁进冷宫，一辈子大概也就这么凄风冷雨地过了。目标达成。

&esp;&esp;卫家额外侵占的土地被没收、民产退还原主，大部分家财拿出来做受害者赔偿金和充入国库。对此可以唱一首“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目标达成。

&esp;&esp;卫演没死，被降为一次性的伯爵，他儿子连伯爵都没了，以后孙子就是个白身。估计是念在二皇子的份上——外祖父是直系三代血亲，若是定了大罪，必受连累——这条估计是太后力主的，为了二皇子的前程。目标……达成一半。

&esp;&esp;这么一算，还是勉强可以接受的。当然，卫演不死，就是斩草不除根，搞不好日后春风吹又生。

&esp;&esp;不能掉以轻心，自己迟早要将这剩下草根也锄了。

&esp;&esp;苏晏把心里的小算盘拨来拨去，那厢来报喜的御史楚丘意气风发：“此役扳倒了祸国奸戚，贤弟功不可没。我听说《劾卫氏十二疏》已经交由邸报刊载发行，贤弟很快就要名扬天下了！”

&esp;&esp;苏晏诚恳地谢过他的鼎力相助。两人又寒暄几句，楚丘告辞离去。

&esp;&esp;人人都觉得苏晏在朝堂上打了个胜仗，他自己却高兴不起来。

&esp;&esp;——哪里不高兴，却又说不清，只是情绪低落，胸口堵着一大团棉絮。不重，但拉拉杂杂撕扯不清。

&esp;&esp;苏晏无声地叹口气，决定自请监斩官的差事，做个送卫浚上路的黑白无常，把早已得罪的人得罪到底。

&esp;&esp;阿追，我替你的姐姐报仇了……所以你能不能回来看看我，一起给姐姐烧柱香？苏晏站在院中的老桃树底下，仰头看枝头盛放的碧桃花，眼眶有些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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