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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第1页）

&esp;&esp;明檀又闹了个大红脸，往上拉了拉被角，半是矜持半是迫不及待地吩咐了声：“那快给我梳洗，上早膳，殿下练武，定要饿了。”

&esp;&esp;素心绿萼又齐齐应是。

&esp;&esp;婚前一日，素心绿萼与靖安侯府的婆子们一道来王府铺帐，便顺道熟悉了下王府的膳房。王府管事的福叔似乎对王府新主人的到来十分欢迎，半分没有揽权的意思，早早儿发了话，王妃那边要什么便紧着什么，膳房自然也是对她们言听计从。

&esp;&esp;没一会儿，绿萼便给明檀梳了个漂亮的新妇发髻，衣裳也挑了件精细繁复的，毕竟新婚，不应太过素雅，仅秀眉只轻扫了两笔，看着略有些淡。

&esp;&esp;江绪进屋时，素心那边一早便吩咐下去的早膳也正如流水般上了桌。

&esp;&esp;他站在明间门口，看着一列入屋的婢女，停了一瞬。

&esp;&esp;软玉粥、金乳酥、蟹粉珍珠包、白玉丸、糖酪青梨……这顿早膳竟是有足足十道。

&esp;&esp;明檀见他，粉面羞红，眼睫扑扇。她起身规矩福礼，细细轻轻道：“夫君练武定是累了，快用早膳吧。”

&esp;&esp;江绪显然还没习惯府中突然冒出个娇软貌美的小王妃，默了会儿才点头落座。

&esp;&esp;他这一落座，又有四五个丫鬟端着一堆东西挨个儿涌上来，又是请他净手又是请他擦面的。

&esp;&esp;他虽出身皇家，知礼懂礼，出身一应俱是尊贵无比的皇太孙规格，但自父亲过世后，他也没再在乎过这些繁琐礼仪，且刀口舔血，也容不得他精细讲究。

&esp;&esp;江绪不喜铺张，可念着他这位小王妃方入府，平日金贵惯了，倒也没多说什么，耐着性子净手擦面，开始用膳。

&esp;&esp;江绪用膳时，明檀也斯斯文文地小口舀着粥，还时不时偷觑他。

&esp;&esp;见江绪碗中粥没了，便忙示意丫头着添。见江绪似乎想吃软酥，便忙给他夹了一块。

&esp;&esp;江绪用了半晌，才想起礼尚往来，给明檀也夹了块点心。

&esp;&esp;明檀喜不自胜，见江绪用得差不多了，她放下瓷勺，忽而又矜持地问了声：“夫君，你看妾身今日的妆，可还好？”

&esp;&esp;江绪抬眼。

&esp;&esp;“……”

&esp;&esp;她不说，他倒也看不出上了妆。

&esp;&esp;见他的王妃还等着他说出个一二三四，他想了想，还是依据昨夜舒景然和章怀玉所说的“夸她”原则，回了声：“甚好。”

&esp;&esp;可明檀对这回答不是特别满意，捧着脸，偏了偏脑袋：“夫君，你再仔细瞧瞧。”

&esp;&esp;江绪：“……”

&esp;&esp;明檀凑近了些，提醒：“眉毛？”

&esp;&esp;江绪福至心灵：“略淡了些。”

&esp;&esp;他话音方落，绿萼笑眯眯地便捧着眉黛到了跟前：“殿下不若为王妃描眉？”

&esp;&esp;明檀也不好意思道：“不知夫君可方便？阿檀自个儿今日画着总觉不妥，夫君觉得配今儿的妆容衣裳，是画水弯眉好，还是远山眉好？”

&esp;&esp;江绪从端屉中拿起眉黛打量了半晌，抬眼忽问：“此物如何用？什么是水弯眉，什么又是远山眉，有何不同？”

&esp;&esp;

&esp;&esp;江绪提问时神情认真，不似敷衍。

&esp;&esp;明檀语塞片刻，下意识解释道：“螺黛……沾水使用即可。至于水弯眉和远山眉，大相国寺那日，阿檀画的是水弯眉。前夜在侯府，画的便是远山眉。”

&esp;&esp;解释完，她看了看江绪的神色。

&esp;&esp;很好，从她夫君没什么表情但隐有一丝不解的俊美面庞中可以看出，他也并未注意前夜在侯府与那日在大相国寺，她的眉到底有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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