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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节（第3页）

&esp;&esp;曜初当年是大半住在姜宅，小半住在宫里，后来又有了自己的公主府，三处都算是家。

&esp;&esp;婉儿也差不多。因打小就是太平的伴读，也是宫里和家里来回住，后来太平有了公主府，她做长史官的时候自然就住在那里。

&esp;&esp;等她们入朝后，更是在不只一个署衙里走动……

&esp;&esp;于是在这个没有手机的年代，很多时候姜握也根本不知道，这些兔宝宝们究竟在哪个‘窟’里。

&esp;&esp;主打一个随缘。

&esp;&esp;

&esp;&esp;姜握来到书房的时候，就见婉儿正在桌案一侧写字。

&esp;&esp;哪怕她不在，婉儿还是习惯坐在书桌侧面。

&esp;&esp;“师父。”

&esp;&esp;见姜握进门，婉儿起身相迎，先细细打量了她几眼，才道：“晨起我见师父困倦的很，如今才好了。”

&esp;&esp;师徒两人边闲聊边走向案前。

&esp;&esp;姜握原还在想，如今能难住婉儿的公文是什么？莫不是高数？

&esp;&esp;那……她也不想做。

&esp;&esp;要是数学题的话，就让婉儿去问李师父吧。

&esp;&esp;姜握在内心愉快地决定了，然后看到了案上的公文——

&esp;&esp;《武氏宗亲处置预案》

&esp;&esp;姜握：……

&esp;&esp;她拿起来翻了翻，里面是流放各地的武氏宗亲名单——在中书省当值的好处就是，各种的公文奏报都能看到，估计婉儿今日下了朝，就去扒拉‘武氏族谱’去了。

&esp;&esp;这孩子，哪里是来‘请教’她，是来通过她的反应，推测陛下心意的。

&esp;&esp;姜握随手取了一支新笔，在桌上一点一点道：“你这预案做的倒是早。”

&esp;&esp;眼前弟子乖乖巧巧道：“师父教的，有备无患。”

&esp;&esp;婉儿的眉目秀美如坠着着露水的梨花，让人面对她的时候，从不忍大声说话，恐惊了此清雨梨花之景。

&esp;&esp;此时婉儿腮上甚至还有一点点若隐若现的梨涡，如谈起诗文一般轻声细语：“毕竟不管那些武氏宗亲为人如何，只要他们回来，只要他们出现在这神都和朝堂……”

&esp;&esp;“就会妨碍到公主和镇国公主。”

&esp;&esp;婉儿看的清楚明白——

&esp;&esp;圣神皇帝于子嗣中，更青睐镇国公主，其实明眼的朝臣都看得出来。但并不是每个看出来的朝臣，都会附和陛下之意，去追随镇国公主。

&esp;&esp;说到底还是那句话，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利往。

&esp;&esp;朝臣们选择支持的储君，真正会去考量（尤其是全心全意考量）这个储君对国有多好的臣子，还是少。

&esp;&esp;大部分朝臣还是会考虑，这个储君对自己（以及家族）好不好，有没有利！

&esp;&esp;镇国公主，若她为储君，为了坐稳她的位置，自然会更信任她带出来的女官、以及未来上阳宫女校里走出来的，天然就带着她这位‘副校长’烙印的学子。

&esp;&esp;于是，对许多‘正常朝臣’来说，顺着皇帝的青睐去支持镇国公主，是没什么好处的。

&esp;&esp;倒是去烧如今在皇帝眼里的冷灶，从各方面来说，说不定都更有利益可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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