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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第2页）

&esp;&esp;“一刹那，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项述皱眉道。

&esp;&esp;“后来怎么好的？”陈星诧异道。

&esp;&esp;项述自言自语道：“我不知道，也许是吃你那药好的，也许是在见你之前便已恢复，只是汉人们不提供食与水，令我无法挣脱。被抓到襄阳以后，虚弱了好一阵子。”

&esp;&esp;项述抬起手，提了下重剑，勉强能提起，那动作却明显地现出迟滞与无力。

&esp;&esp;“就像突然一下，力气全部消散，”项述喃喃道，“怎么回事？陈星，你能不能冷静点？”

&esp;&esp;“我……我怎么啦？”陈星不知所措道，“我看上去很慌张吗？”

&esp;&esp;项述皱眉道：“你看上去才像得了瘟疫。上一次能好，这次也一定能。”

&esp;&esp;陈星稍稍镇定下来，说：“我……因为我有点害怕。”

&esp;&esp;陈星拉着项述的手不放，项述打量他片刻，陈星终于渐渐镇定下来，说：“先休息一天看看吧。”

&esp;&esp;当日陈星观察项述病情，又怀疑是某种顽疾，这情形让他越来越疑惑，项述并不像谢道韫所描述的一般嗜睡犯困，表情如常，只略显疲惫，也许不是染上了瘟疫。但也有可能是项述本身体质强健，染病后症状不明显。

&esp;&esp;这夜陈星搬到项述房中，与他同榻而卧，第二天清晨，项述如常醒了。陈星心想真是谢天谢地，起来就去按项述的脉搏，脉象搏动有力，是正常的。

&esp;&esp;“感觉怎么样？”陈星问。

&esp;&esp;项述起身，试着提起重剑，说：“不行，连出招亦是困难，若有敌人前来，会相当麻烦。”

&esp;&esp;说着，项述与陈星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感觉到了危险，陈星喃喃道：“会是他们吗？尸亥的手已经伸到这里来了？”

&esp;&esp;项述说：“未必，至少迄今为止，还没有麻烦找上门来，他们兴许还不知道我被削弱的情况，咱们依旧在暗处，但须得相当小心谨慎，认真对待。从那天听完冯千钧所述别来之事后，我便始终觉得不妥。尸亥不可能放弃南方，他一定早在襄阳之战前，就已经打起了建康的主意。”

&esp;&esp;陈星起初怀疑的是瘟疫与尸亥有关，哪怕尸亥并未亲自或派出手下来到江南，疫情的散播也全因魃而起。诸多复杂的信息却干扰了他的判断，又令他觉得，这件事也许与魃关系不大？

&esp;&esp;是不是从一开始，自己就猜错方向了？陈星开始感觉到建康城熙攘繁华的表象之下，潜藏着某种未知的危险。若假设尸亥的手下已潜伏在江南一地，预谋颠覆偏安的晋廷，只是推行他的计划并不像北方大地顺利，那么眼前的一切，就可以说通了。

&esp;&esp;“你说得对，”陈星承认道，“是我掉以轻心了。”

&esp;&esp;项述点了点头，仿佛并不因丧失武力而气势消减。陈星也发现了，项述只是体力流失得厉害，头脑却依旧是清楚的，并不像通常情况下所描述的“失魂落魄”一说。

&esp;&esp;陈星于是调整了药方，请谢家人去购买药材，去掉谢道韫开的几味药物，以增强体力为主。谢安循例下朝来，又请出陈星、项述用饭。陈星开始询问，建康、丹阳、会稽、秣陵四地，在过去的一年里是否有行迹怪异的人出没。

&esp;&esp;“没有。”谢安想了又想，说道，“怎么了？听说你们昨天去见道韫了？”

&esp;&esp;陈星与项述先前简单地商量过，决定今天就动身前去认真调查，不能再拖了，于是说道：“近几日里就不叨扰您了，我们须得出去一趟。”

&esp;&esp;谢安朝陈星说：“我前几天方派出人去会稽，找记有不动如山书简的来处，估摸着今明两天就回来了，就不再等等吗？”

&esp;&esp;项述：“眼前的事比较重要，先留着罢。说不定在会稽也能碰上。”

&esp;&esp;谢安欲言又止，片刻后又问：“有什么事，能帮得上忙的？为何急匆匆的要走？”

&esp;&esp;陈星倒是不疑谢安，真要算计他们早算计了，也不会等到现在，但项述武力尽失一事，少一个人知道总是好的，于是便只说与瘟疫有关。谢安闻言缓缓点头，正在这时，谢道韫却带着顾青来了。

&esp;&esp;“好点了？”谢道韫进门就说，并朝谢安点头，见过礼，过来检查项述的脉搏，与陈星对视一眼，陈星缓缓摇头。

&esp;&esp;“项兄弟身体不舒服？”谢安问道。

&esp;&esp;“没有。”陈星马上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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