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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节（第2页）

&esp;&esp;“相什么公！”苏晏啐道，却毫无抗拒地靠在他胸膛，“你为我已经做得够多了。整个北镇抚司上下任我差遣，若是没有你的命令，我怎么可能指挥得动那些锦衣卫暗探？”

&esp;&esp;“明日早朝，你有几分把握？”沈柒问。

&esp;&esp;苏晏笑道：“我没算。只当这是件十分把握与毫无把握都必须尽力去做的事。之前我也紧张，一遍遍地盘计是否有疏漏，直到皇爷给我看了御案上的奏本——

&esp;&esp;沈柒手臂不由得一紧。

&esp;&esp;苏晏有点透不过气，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后背：“那些奏本，十本里有八本都在互相弹劾。我朝臣子嘴炮成风，专好抨击他人，既然如此，我姑且当一当头号嘴炮，看谁骂得过谁。如此一想，我就半点紧张也没有了。”

&esp;&esp;沈柒低笑出声：“苏大人智勇双全，舌尖上有千军万马，看来卑职只能在后方为你摇旗呐喊，鼓舞士气。”

&esp;&esp;“这马屁拍得太夸张，还千军万马。”

&esp;&esp;“没有吗？待卑职探一探。”

&esp;&esp;“唔……”

&esp;&esp;一夫挡在关口，苏大人的千军万马也莫之奈何。几番鏖战来回拉锯，苏大人兵溃三千里，险些连城墙也给人扒倒了。

&esp;&esp;他掩着衣襟，气喘吁吁道：“七郎，你的伤！”

&esp;&esp;沈柒恨不得把伤处用石板填了，转而去扯苏晏的腰带：“我会小心，就摸一摸……真是太久了……”

&esp;&esp;别说摸了，万一被看见腿根处的印记，那还了得！苏晏死死拽住腰带，借口道：“我要为明天养精蓄锐。”

&esp;&esp;沈柒眼神阴沉地打量他的脸和脖子：“是那草寇侍卫这几天趁虚而入，把养的精、蓄的锐都使在你身上了，所以不敢被我瞧见？”

&esp;&esp;苏晏连连摇头：“没这回事，他最近老实得很。”

&esp;&esp;沈柒气笑了：“他老实？装大尾巴狼的本事比谁都高明。再说，跟你朝夕相处，能老实得了除非他是个太监。”

&esp;&esp;苏晏能怎么样呢，又不能不打自招地替荆红追辩解，说他绝非太监，功能还挺强；更不能实话实说皇帝在他身上盖了个守宫章，思来想去，这个锅只能委屈自己背了。他带着难堪之色，小声说：“我最近有点虚，得固本培元。”

&esp;&esp;沈柒怔住。“你才十八，正是气血最旺盛的年龄，怎么会虚？”他狐疑地问，“上次分明还好好的。”

&esp;&esp;苏晏讷讷答：“肩膀的伤还没好透，最近操心的事又多，我……我再养养？”

&esp;&esp;沈柒沉默片刻，替他整理好腰带与衣襟，亲了亲他的嘴唇：“等卫家与真空教这事了结，你就上书休个长假，放下担子，把身体养好。放心，无论什么原因，只要你不乐意，相公就不碰你。”

&esp;&esp;苏晏越发愧疚，低头道：“七郎爱我。”

&esp;&esp;“——才知道？”沈柒失笑，“那你呢？”

&esp;&esp;苏晏凑到沈柒耳边，悄声说了七个字。

&esp;&esp;沈柒浑身都在轻微颤抖。他用力抱住苏晏，在近乎疼痛的狂喜中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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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二月十七，万寿节后的第一次常朝听政依然在奉天门进行。

&esp;&esp;苏晏穿一身獬豸补子的御史服，站在都察院的队伍里。

&esp;&esp;上次他这么穿着上朝时，出其不意地横插一刀，把逼迫皇帝下罪己诏的贾公济等人给放倒了。这次不知又要收拾哪个倒霉蛋，但愿不是我。

&esp;&esp;圣人之道为而不争，他这么好斗，迟早要翻船。

&esp;&esp;朝堂沉浊已久，就需要这股一往无前的锋锐之气来涤荡，我当与他通力施为。

&esp;&esp;又有好戏看了。

&esp;&esp;——不少朝臣如是想。

&esp;&esp;苏晏神态自若地站在队列中，等六部主官一一向皇帝奏对完毕，蓝喜唱礼“有事起奏，无事退朝”时，他出列道：“臣奉圣命成立专案组，查办白纸坊大爆炸一案，现已基本查清真相，特此上疏，向陛下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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