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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2页）

&esp;&esp;“自是不一样。”齐王道，“你见过哪位郎中治病，是让人传话的？”

&esp;&esp;他说话说得理直气壮，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esp;&esp;我无言以对，就此闭嘴。

&esp;&esp;周围登时陷入一阵安静。

&esp;&esp;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少顷，他忽而将目光转向旁边的园子，似乎要观赏那光秃秃的花木。

&esp;&esp;“伯俊不曾来此处？”过了一会，他开口问道。

&esp;&esp;伯俊是我兄长的字。

&esp;&esp;“不曾。”我说，“他正向太学的赵博士学习学书法，今日要去回课。”

&esp;&esp;嘴上说着，我心想，这事兄长昨日不是告诉过他了？

&esp;&esp;只听齐王接着说：“故而今日只有你一人来？”

&esp;&esp;“还有些仆婢。”我答道，“他们用膳去了。”

&esp;&esp;齐王微微颔首：“如此。”

&esp;&esp;话音落下，再度沉寂。

&esp;&esp;他没有再说两句的意思，但似乎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esp;&esp;就这么干站了好一阵子，他大约终于把周围萧瑟的秋景看够了，转过头来。

&esp;&esp;“告辞。”他的目光瞥了瞥我，而后，就像从前的每一次那样，不等我多说一个字或者行礼，就已经转身而去。

&esp;&esp;————

&esp;&esp;直到做完了法事回到家里，我仍然感到心思浮动，坐在窗台前，托腮望着窗外的天空。

&esp;&esp;外头叽叽喳喳的，明玉她们来了。

&esp;&esp;她们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但显然很是丧气，进门就抱怨，说齐王根本没去。她们白白在六安王府中等了半天，又碍于礼数不能早早离开，只能干坐着，看那些无聊的人吟诗作对。

&esp;&esp;“六安王真是，既然请不到齐王，怎到处说齐王也要去，平白让人扫兴！”

&esp;&esp;明玉“哼”一声，道：“不就是怕不够热闹，搬出齐王来硬蹭。”

&esp;&esp;我说：“那曲水流觞如何？不是说风雅极了？”

&esp;&esp;她们个个一脸嫌弃：“烂大街多久的把戏，家家聚宴都来这么一出，有什么风雅。”

&esp;&esp;“那生得很俊俏的京城第一才子呢？”

&esp;&esp;她们更是嗤之以鼻，群起而攻之。

&esp;&esp;“会写两首酸诗也成了京城第一才子！”

&esp;&esp;“哪里俊俏了，给齐王提鞋也不配！”

&esp;&esp;我见她们怨气极重，乖乖地坐在一边闭嘴。

&esp;&esp;“阿黛，”七嘴八舌讨伐一阵之后，明玉对我说，“幸好你今日不曾去六安王府，早知如此，我宁可跟你去广寿寺拜佛。”

&esp;&esp;我讪讪的，竟有些做贼心虚之感。

&esp;&esp;可切莫让她们知道那祸水今天去见了我……

&esp;&esp;明玉她们离开之后，我继续坐在窗台前，望着庭院上方暮色渲染的天空。

&esp;&esp;有一件事，我觉得很是耐人寻味。

&esp;&esp;按照约定，明日，我便会去同春园取我的花，他自然能见到我，有话也能当着我的面说。他何必多此一举，又是到我家里打听我的动向，又是跑到这广寿寺来见我？

&esp;&esp;还有那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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