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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禧毫无惧色地与他对视，细白的食指在他唇上轻轻一点，媚声道：&ldo;你不喜欢吗，傅司？&rdo;她本来就生得极美，又刻意媚声媚气妖妖娆娆，莫傅司恨不得一口吃了她。一个翻滚，温禧已经被他压在身下，细碎的吻铺天盖地地袭来。温禧双手攀在他的脊背上，两条长腿钩在莫傅司的腰间，热情地回应着他。&ldo;傅司，傅司……&rdo;温禧只觉身处极乐之境。莫傅司却含住她的耳珠，轻轻咬了一口，用诱哄的口气说道：&ldo;宝贝，换个称呼，乖。&rdo;温禧明白他想听什么，但就是不好意思，于是她睁着一双水气氰氯的眼睛，装傻道：&ldo;喊什么？&rdo;莫傅司惩罚似的在她肩头啃了一口：&ldo;别给我装傻，你知道我在说什么。&rdo;手也移到了她的胸前。温禧双颊滚烫，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半天才颤声唤道：&ldo;老公。&rdo;两个人在c黄上厮磨了半天才起c黄，这是他们俩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莫傅司刚洗漱完毕，温禧就从糖盒子里掰下几片云片糕送到他嘴里。莫傅司蹙眉吃了下去，她又剥开糖纸，将一颗奶糖递了过去。&ldo;还有？&rdo;莫傅司英挺的眉毛纠在了一块儿。温禧表情严肃，&ldo;吃糕，高高兴兴；吃糖，甜甜蜜蜜。&rdo;原来是为了讨彩头，莫傅司只得咬牙吃下。按照蔺川的习俗，大年初一这天早上是要吃汤圆的。温禧从冰箱里拿出速冻汤圆，倒入锅里，调好火力，盖上了锅盖。莫傅司从背后抱着她，轻声在她耳畔说了句：&ldo;新年快乐。&rdo;温禧回头朝他一笑，&ldo;新年快乐。&rdo;锅里开始发出水沸腾的声音，温禧揭开锅盖，在白茫茫的水雾里探头看了看汤圆的情况，熄了火。&ldo;你吃豆沙馅的还是芝麻馅的？&rdo;莫傅司再次在心底叹气，他实在不喜粘食，但为了不辜负温禧的心意，只得硬着头皮说道：&ldo;各来一个吧。&rdo;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桌上搁着一个紫砂花盆，里面种着名贵的素心腊梅，褐色的枝上还贴着着红色的福字，是莫傅司的母亲送来的。咬破汤圆的外皮，滚烫清甜的豆沙流淌出来，味道居然比想象中的要好。莫傅司正用调羹慢条斯理地喝着甜汤，却听见温禧开了口：&ldo;傅司，待会儿陪我去个地方好吗？&rdo;&ldo;好。去哪里？&rdo;&ldo;白云庵。&rdo;尼姑庙？莫傅司狐疑地看她一眼，但并没有多问，这样好说话的他要是被旁人看见，大概会惊得连眼珠子都掉下来。下了楼，恰巧遇见余枕霞带着儿子阿宝，互相道了恭喜，温禧弯腰递过去一个红包。阿宝抬头看看母亲，得到首肯后才朝二人说道：&ldo;谢谢阿姨和叔叔。&rdo;&ldo;枕霞姐，小狼好吗？&rdo;温禧轻声问道。&ldo;头两天有些不适应，不过这几天合群多了。&rdo;余枕霞拍拍她的手，&ldo;放心，我会照顾好它的。&rdo;&ldo;那就拜托您了。&rdo;温禧郑重其事地朝她鞠了个躬。坐进车里，莫傅司终于忍不住问出了那个盘亘在心头的问题：&ldo;你到底为什么要把它送走？真的只是因为怕它打搅我的休息吗？&rdo;温禧沉默不语，许久，她才捂住脸低声道：&ldo;我实在没有办法接受生命里重要的东西离开。要么选择先放手，要么选择跟随。&rdo;莫傅司握住方向盘的手一下子捏紧。温禧已经抬起了头，她双目失焦，仿佛在对着空气说话：&ldo;两个真正相爱的人，若是其中一个先走了，留下的那个其实更惨。人死了，两眼一闭，什么都感知不到了，没有痛，也没有泪，而活着的那个却要长长久久地疼下去。光是想一想，我就觉得很恐怖。&rdo;莫傅司只觉得胸膛震颤，双耳里也血潮似的嗡嗡作响，半晌，他才哑着嗓子说道：&ldo;你这是红嘴白牙地咒我呢，大年初一的。&rdo;温禧剧烈地一颤，扑进他的怀里，死死摸着他大衣的衣襟，脸上血色褪了个干净，&ldo;呸，呸，我混说的，我是瞎说的……&rdo;她又惊又怕，仿佛提了个&ldo;死&rdo;字，莫傅司便会像海上的泡沫一样消失不见，眼泪像扯断了线的珍珠项链，滴滴答答地四下滚落。莫傅司觉得心脏都被这泪水打得疼起来，他捧起她的脸，定定地看着温禧红通通的眼睛，然后慢慢俯身去吻她眼角上的泪水。泪水咸而涩，比他吃的最苦的中药还要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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