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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以后好好的照顾老爷子吧。我虽然跟他有父子的名分，可是这情分早在他当年给我妈一封休书的时候已经断了。

别怨我心狠。每个人心里都有些自己放不下的东西，我妈和我妹妹就是我这辈子都过不去的坎，想起她们，我就会想起老爷子当年做的事。

唉，算了，我不说这么多了，明天我过来找你们一起回老家一趟，你啊也是该去见见爷爷奶奶了，他们还没见过你这个孙子呢。”

看着顾子航有些萧索的背影，顾子成这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转过头来他就询问起老爷子，“爸，我之前一直有不解的地方，当时你身体不好，我也就没多问。

我就想知道，当年你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选择？就没有可能把爷爷奶奶还有大妈他们接到国外吗？

就算我们不能一起生活，但是让他们有一个安稳的生活也不是什么问题的，不管你喜不喜欢大妈，你跟她毕竟有俩个孩子啊……”

被儿子这么一问，顾万山有些无力的说道“咱们家怎么发家的你也清楚，我一个穷学生哪里有那个本事，我当年穷的只能啃干馒头，我哪里有那个条件接他们出去。

后来认识了你妈，你外公也欣赏我，可是要我当他们家的女婿是有条件的，那就是休了前妻，就更别说是带到国外了。

我一个穷书生在国外过的也辛苦，当初就想着能有朝一日体体面面的回国，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我想象的，有了体面，我就得放弃以前的包括我的家庭。

当然这事你妈跟你外公意见是一致的，在那种情况下我不得不做出割舍，谁能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呢。

按照我最初的打算，等我条件好了，多邮寄点钱回来资助他们母子，后来的情况你也知道，国内很乱，我也找不到他们，这事就一直耽搁到今天……”

顾子成有些不太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一切，他没想到自己温婉的母亲会这么狠心，想想顾子航的母亲又何其的无辜。

“爸，我些看不起你，就为了你所谓的出人头地，你就这么抛弃你的发妻甚至是孩子，难怪我大哥到现在都不肯原谅你，要是我估计我都不能来见你，这事你和我妈还有我外公当年做的都不对。

我不管你跟我妈是不是真爱，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你至少得安排妥家里的一切你再娶我妈啊。

虽然这么说有些没良心，毕竟没你当年的所作所为或许就没有我们这几个人的今天，可是有些事情错了就是错了，我不能因为你们是我的亲人就这么默不作声……”

顾万山叹口气“我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这些年我也总是在后悔中度过的，尤其是听说你姐姐的事，我这心里也悔啊，要是我还在他们的身边的话，那所有的悲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呢。

子成，以后别学爸爸，别做亏心事，别负良心债，要不然你一辈子都过的不安呐……”

老爷子边喃喃自语边站起来，想拄着拐棍回房休息。

顾子成虽然不满老爷子当年的做法，可是说来说去这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还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就算再责备他，有些事情还是无法挽回。

叹口气过来搀扶起老爷子，“爸，要不给大哥介绍个媳妇吧，或许有一个人陪伴他，他心里的那道怨恨会少了一些呢？”

大礼

顾万山摇摇头“这念头你还是给我打消吧，就你大哥目前这身份，估计想嫁给他的人多了去了，他到现在还是一个人，肯定是不想再找了，你啊别去招人烦。

唉，我们是不是该去看看我那个外孙子啊，听说这孩子当年过得也挺苦的。”

顾子成赶紧的拦住了老爷子“得，你可别打成宇的主意，估计我大哥知道了非得跟你急眼了不可。

不过作为姥爷，他媳妇刚生了三胞胎孩子，你送个礼物过去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的。

明天征求一下大哥的意见吧，你老也难得能回来一次，下一次什么时候能过来还两说呢。”

顾万山默默的擦了擦已经流到腮边的泪。

“子成，别说你和你哥怪我，现在连我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了，要说起来你大妈是个好女人，都是我辜负了她，要是没有我，或许今天她还会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可惜，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我自己犯下的错这苦果也只能自己咽下，以后别学我……”

他也只能对儿子说出这样的话，自己心里是如何翻江倒海的，他自己根本就说不出来。

悔吗？是真的后悔，当初要不是被现任妻子的美貌家世和气质所吸引，他今天也不至于让儿子质问的哑口无言。

人啊不能做错事，尤其是在大是大非的事上不能犯错误，不然的话永远翻不了身，做老子的永远挺不直腰板。

儿子今天肯把这样的事情说出来，那就是让他止于此处，让他别有太多的奢望了。

想想自己作为儿子作为丈夫作为父亲。他是哪一样都没对这个家庭负责过，他还有什么脸面去要求孩子承认自己这个父亲呢。

顾子航此刻已经顾不上自家老头是怎么想的了，反正他现在心中好像突然之间变得敞亮了，这么多年压在他心头的那块石头就这么突然之间消失了。

顾子航心情舒畅的回去跟外甥说了一下见面的事。

“那老头没提你，我估计晚上这会儿就能琢磨你这事了，你也有个心里准备，虽然我跟他的关系没法进步。不过你总归喊他一句姥爷。而且你也是做小辈的，我也不要求你做什么，自己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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