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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2页）

&esp;&esp;孟桑连忙应声：“这就来！”

&esp;&esp;吃完宴席，已是酉时。

&esp;&esp;王离是今日请客摆宴之人，银钱是早早付下的，但因这一回吃完实在餍足，离开时又单独留了半贯钱作为赏钱。

&esp;&esp;三人走出食肆，接过各自家仆手上的缰绳，打马往坊门而去。

&esp;&esp;此刻，外头已没有白日里那么热，微风拂面，很是舒适。

&esp;&esp;王离心情极好，又想起方才无意间提到的国子监公厨一事，随心打趣道：“修远，若是能将这家食肆的庖厨招去国子监，应当也能堵住那些高官子弟挑剔的嘴巴，不如试试？”

&esp;&esp;许是这一顿宴席吃着实在舒心，谢青章面上难得带着几分轻松惬意。

&esp;&esp;他闲闲瞥了一眼王离：“一看便是店家自己开的食肆，自家人为庖厨，若是硬要招入国子监，岂不是断人家生意？”

&esp;&esp;一旁的汤贺颔首，露出赞同之色。

&esp;&esp;王离哼哼两声：“你倒是不着急，且等日后圣人问起此事，看你这厮要怎么应对！”

&esp;&esp;三人打马闲谈，各自回坊。

&esp;&esp;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姜记食肆的姜老头孤身一人，快步往务本坊的方向而去。

&esp;&esp;直至坊鼓敲响，各坊坊门即将依次关上。

&esp;&esp;姜老头踏着最后一波鼓声，趁着昏暗天色回到姜记食肆后，径直去到后厨，不出所料找到了孟桑。

&esp;&esp;闻着酸辣香气，看着仿佛一点也不关心五日后是否能找到活计与住处，丝毫不在意仪态，正在尽情嗦凉粉的孟桑，姜老头一时无语凝噎。

&esp;&esp;忙着出去找人，正饥肠辘辘的姜老头：“……桑娘，给我也做一份。”

&esp;&esp;孟桑往口中塞一大筷子，含糊应声，手脚利索地又做了一碗凉粉递给姜老头。

&esp;&esp;灶膛里跳跃的火焰在墙面打出一道道阴影，一老一少就靠在灶台边，默契地吃起凉粉。

&esp;&esp;用完暮食，姜老头搁下碗筷，直接宣布：“桑娘，我方才去找了一位好友，让他帮忙为你寻个活计。明日，记得准备三道拿手菜，一荤一素一面食。”

&esp;&esp;“只要能过了那老儿的考校，你便有个稳妥去处了。”

&esp;&esp;因着放多了辣椒油，还被辣得回不了神的孟桑抬起头，傻愣道：“啊？”

&esp;&esp;糖醋排骨

&esp;&esp;翌日，午时刚过，有一精神矍铄的裋褐老叟，慢悠悠踏进了姜记食肆的店门。

&esp;&esp;大雍百姓惯常一日用两顿饭，眼下早已过了用朝食的时辰，距离用暮食的辰时也还早得很，故而小小的一间食肆内没有什么客人，大堂只留了姜素守着，而朱氏回了后院小憩。

&esp;&esp;裋褐老叟伸出枯瘦却有力的右手，敲了两下柜面：“你阿翁可在店里？”

&esp;&esp;白日闷热，正在柜后打瞌睡的姜素猛地惊醒，看清来人的相貌后立即站起，笑着行礼问好：“阿翁正在后厨，魏阿翁您先随意坐着，我这便去后头寻他来。”

&esp;&esp;魏询颔首，挑了一张靠窗的食案坐下，板着脸望向里墙，那里正挂着一排写了菜名的木牌。

&esp;&esp;其上的字迹古拙大气，收笔利落，各木牌之间字体大小一致，整齐又好看。

&esp;&esp;魏询眯眼，低声哼道：“数月不曾来，姜老儿何时在店中添了这么些个花样，真是……”

&esp;&esp;下一瞬，姜老头掀开布帘子走过来，身后还跟着姜素和另一个未曾见过的年轻女郎。

&esp;&esp;魏询立即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盯着靠近的三人，更准确地说，是在打量那位年轻女郎。只细细看了几眼，年过半百的老叟心里便凉了半截，一言不发地静坐在原处。

&esp;&esp;他的眉头紧紧皱起，使得原本就略有些严肃的面容变得愈发迫人，显得很不好相处。

&esp;&esp;待姜素端上两碗茶汤，又回到柜后，姜老头这才指着立于一旁的孟桑道：“魏老儿，这便是我昨日与你说的庖厨，技艺绝佳，于新菜式颇有天赋，可解你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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