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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口号响亮，但技术上一样不过关，不多时，她便只有挠头冥思苦想的份了。恰时，外间红袖挑了帘子进来，屈膝道：&ldo;七少爷，夫人唤七少爷去前头说话呢。&rdo;顾南风正在兴头上，哪里肯动，只摆摆手，不耐道：&ldo;我这正陪先生下棋呢，没空，懒得说。&rdo;谢先生适才恍然大悟，&ldo;原来是你在陪我。为师求求你别再陪我下棋了。&rdo;&ldo;那不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母亲都要靠边站。&rdo;说完接着耍赖，&ldo;求求你啦师傅，让徒儿陪您下两盘吧。&rdo;&ldo;不错呀，儿大不由娘，这还没讨媳妇呢，光是个教书先生都能排我前头去。行，正好闲着呢，收拾收拾她也好。&rdo;语毕，终于找到点新鲜事的顾夫人便领着丫鬟婆子五六个浩浩荡荡地赶到碧玉阁。此时顾南风正入迷，全副心思都放在棋盘方寸之地，红袖唤了两声都没反应，红袖只好重复道：&ldo;夫人来了。&rdo;&ldo;管你什么夫人，天王老子来了都别来烦我。&rdo;说完将手中喝完的茶碗往后一递，头也不回地说，&ldo;去，添水。&rdo;后头半晌未有人接，谢先生一个劲咳嗽，顾南风想不出对策来本就心烦，这下更是恼怒，提高了声调，&ldo;是木头做的还是怎么地‐‐&rdo;一回头，恨不得时光倒回，天，简直中头彩，顾夫人的脸色绿油油泛光，堪比初夏慡脆刮辣的新树叶子。她似老鼠遇见猫，腕子止不住地抖抖抖，连带端着的茶盏叮叮咚咚乱响。在只听得见呼吸声的房间里，显得如此突兀。谢先生起身来，拱手行礼，&ldo;见过夫人。&rdo;顾夫人微微颔首，从容接过，当真为她添好茶水，&ldo;下棋呢？&rdo;&ldo;哎，是。&rdo;顾南风呆呆地喝一口热茶，好烫。顾夫人道：&ldo;我陪你下完。&rdo;顾南风一时越发呆滞，点点头，闷不吭声地同母亲下棋。可是……不会吧……顾南风一脸不置信地望着顾夫人，一盘棋下来，顾南风竟然赢了一子半，更令人难以理解的是，顾夫人接着谢先生留下的残局走棋，这样还能输，顾夫人的棋艺确实烂到令人发指的程度。顾夫人道：&ldo;慡了吧？七年来头一遭赢棋吧？&rdo;顾南风依旧木然，难以相信眼前这般奇异光景，拥有女王气场的顾夫人居然输给一根废柴，莫非……有什么阴谋？&ldo;这回你总该相信，你确确实实是集合了我和你爹身上所有的缺点，世上除了你爹娘，我约莫着，你再赢不了旁人。&rdo;顾南风默默拭泪，&ldo;我以后都不下棋了。&rdo;顾夫人颔首，对自己的教育成果十分满意，&ldo;知道就好，人不能总是一根筋，二愣子似的一条路走到底，不打死不回头。&rdo;对于顾夫人的打击报复，顾南风已经习惯，只道：&ldo;再不下了。&rdo;顾夫人道：&ldo;是呀，我就当心你四处丢人。&rdo;见顾南风垂头丧气闷不吭声，顾夫人倒是想起本意来，吩咐人收了棋，且强令永远不要让黑白棋子出现在她面前，才开口道：&ldo;今日本是要唤你到正房去，为你大姐的亲事做个参考，谁知你有热闹都不看，你究竟是不是……唉……你果然是条真汉子。&rdo;你才真汉子，你全家‐‐‐‐你全家就你一个真汉子。顾南风腹诽，顾夫人在自己女儿的性别问题上总是模棱两可，摇摆不定，迟早得出问题。&ldo;你大姐过了今年就十六了，再不嫁，可成了老姑娘，到时候吃咱们家用咱们家的，十年二十年嫁不出去，算算可亏，亏死了。&rdo;顾南风眼睁睁看着她的新欢被收起来压箱底，却也无能为力，只能顺着顾夫人的话说下去，无事闲来八卦一番，聊以慰藉，&ldo;孩儿听说二姨娘为大姐说过一门亲来着，怎么，莫非又不作数了？&rdo;谢先生到底是男人，对这些家长里短的琐碎事情十分畏惧，寻了个由头便告退了，留下一屋子女人，叽叽喳喳，吵吵嚷嚷。顾夫人道：&ldo;那是打小定的亲事，那会子你爹不过从四品，这回已然是二品大员，二姨娘自然不愿意原先的穷小子做女婿，因此想辞了那门婚事，本以为颇为艰难，谁知那家子也是有骨气的，径直将那去说情的大舅子赶出门，聘礼也不见上门来要。只道是攀不上咱家高门大户，被你爹晓得了，今早好一通教训，把二姨娘和大姑娘全然骂得哭哭啼啼，看着倒也舒慡。比之赢棋，犹胜百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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