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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1页）

&esp;&esp;刘锦成往后一缩，哑着嗓子：“……什么意思？”

&esp;&esp;“我与刚才打你的人认识。”男人重复，“佣金不贵。”

&esp;&esp;“你……是杀手？”

&esp;&esp;“是。”男人点头，“什么人都可以，只要我做得到。钱货两讫，不成退定金。”

&esp;&esp;刘锦成狐疑：“为什么找我？为什么是这时候出来？”

&esp;&esp;“吴六郎。”男人吐出一个人名，“我跟着你，你好像很有钱。”

&esp;&esp;“我怎么信你？”

&esp;&esp;“没法证明。”男人说，“不信就算了。”

&esp;&esp;刘锦成紧盯着那张隔着面具都看得出是面无表情的脸，良久，舔过全是铁锈气的口腔，一咬牙：“好！要多少钱？”

&esp;&esp;

&esp;&esp;去揍人和去玄都观当然不能穿同一身衣服，如愿先回了趟家，沐浴更衣，但总觉得身上沾着揍完人的血腥气，怕冒犯玄明，就暂且先搁置下来。

&esp;&esp;一搁置就搁置到了几日后，她特意换了新衣，带上新做的点心，才奔向玄都观。

&esp;&esp;玄明倒仍穿的是那身鹤纹咬合的道袍，背对着充当门的竹帘坐在席上。如愿本想着像上回那样溜进去捂他眼睛，瞄见他对面似乎还有个隐约的人影，想了想，老老实实地走过去。

&esp;&esp;“道长，”她敲敲半卷的竹帘，“我能进来吗？”

&esp;&esp;玄明应声回头，还没说什么，坐他对面的男孩先蹿起来：“你是谁？”

&esp;&esp;如愿被他吓了一跳，保持着一手挽食盒另一手敲竹帘的姿势，和独孤行宁互瞪，本能地回话：“我姓元，是……”

&esp;&esp;“就是我曾提起的。”玄明适时开口，又转向如愿，“进来吧。”

&esp;&esp;如愿看看玄明，再看看独孤行宁，一矮身避开竹帘，选了离男孩最远的席子坐下。

&esp;&esp;独孤行宁盯着如愿看了一会儿，也慢慢坐下来。

&esp;&esp;两方坐定，玄明开口：“请。”

&esp;&esp;如愿一愣，刚想问要做什么，斜对角的独孤行宁先动了。他鼓鼓脸颊，又抿抿嘴唇，不情不愿地改成跪坐的姿势，双手按在膝上，向着如愿微微低头。

&esp;&esp;但等开口，他的语气又极诚恳：“当日只念威仪，不顾念你的难处，是朕的过失。朕向你道歉。”

&esp;&esp;如愿惊呆了。她呆坐在席上，脑内一瞬空白，自玄都观进来一路所见的景象如同跑马一样过去。

&esp;&esp;难怪今天观内人这么少；难怪静室出入的位置有金吾卫；难怪知常给她引路时顶着张皱巴巴的脸，拿了糕点都蔫耷耷的……

&esp;&esp;所有的异常都在这个节点汇聚爆炸，如愿猛地醒神，慌乱地低头：“我……”她一咬舌尖，猛吸了口冷气，声音沉下来，“妾恭请陛下圣安。”

&esp;&esp;“朕躬安。”独孤行宁大方地给了个恩典，“算了，又没有别人，准你随便自称。抬头吧。”他停顿一下，问了最要紧的事，“那，你原谅朕吗？”

&esp;&esp;“……我从来没怪过您啊。”如愿依言抬头，看着那张稚嫩的脸，猜测小皇帝和元致宁应该差不多年纪，先前那阵突如其来的心惊缓过来，占上风的反倒是让个孩子这么道歉的局促。她吞咽一下，笑得有点傻，“倒是没想到您会和我道歉。”

&esp;&esp;“本来朕也不想的，但是既然做错事了，道歉也是理所应当。何况你是……”独孤行宁瞄了眼边上陪着的玄明，没把那个称呼吐出来，“想来总有些过人之处。”

&esp;&esp;如愿想了想，轻轻摇头：“抱歉，我没有。”

&esp;&esp;独孤行宁一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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