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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第3页）

&esp;&esp;独孤明夷忽然明白如愿是在调戏他。她实在不擅长，手法拙劣，偏偏他就是吃这一套。

&esp;&esp;他闭了闭眼，在那只手继续向上点触时猛地反手抓握，把纤细的手腕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

&esp;&esp;如愿反倒懵了，没想到调戏人还能遭到如此反抗，脑内一空，呆呆地任他抓着。

&esp;&esp;“殿下，”帘幔外人影晃动，托着托盘的侍女恭谨地低着头，“可要更换茶水？”

&esp;&esp;人在外边，如愿回神既不敢大声，也不好再顺势乱摸，小小地晃了晃还在独孤明夷手里的手腕，用气音说：“松手吧，不然她们进来看见，我倒是无所谓，你的清白可就说不清啦。”说完，下巴往手臂上一搁，等着这个脸皮薄的主动松手。

&esp;&esp;然而独孤明夷只是看了她一眼，抬高声音：“退下。”

&esp;&esp;语气疏离、清淡，还带着几分久居上位无可避免的冷漠，和平常同她说话时截然不同，如愿一瞬间莫名惊慌，一颗心都提起来，硬生生听着外边侍女退下的窸窣声渐渐消失，四面重归寂静。

&esp;&esp;独孤明夷仍不肯松手，甚至握得更紧，掌心微烫。

&esp;&esp;如愿被他盯得咽了口唾沫：“……还不想放开我吗？”

&esp;&esp;独孤明夷神色不变，垂眼对上她的视线，僵持片刻，眼睫忽地一颤，接连眨了几下，刚才的威慑一扫而空，手上的力度也渐渐松开，只虚虚地圈着，拇指倒还按在她手腕正中，像是扼住她的命脉。

&esp;&esp;如愿松了口气，没管住嘴：“虽然是在你府上，但这里可就我们两人，你再不松手，我就当你是勾引我……”

&esp;&esp;“不要说这样的话。”独孤明夷错开视线，顿了顿，“也不要乱摸……于礼不合。”

&esp;&esp;“那还有更失礼的呢，这里没别人，要是按话本来，接下来就该我不顾你的反抗，惨无人道地……”如愿看着那张如同烟云的脸和红起来的耳垂，到底不好意思说出该被删节的东西，改为今天不知道阋墙不听话的弟弟正在上线

&esp;&esp;少监脸上的笑真的绷不住了，面上肌肉不断颤抖，使得那个笑看起来古怪又滑稽。

&esp;&esp;又僵了片刻，他毫无征兆地跪了下去，整个人躬得像是出了水的活虾，额头紧紧贴在地板上，没多久就觉得贴住皮肤的那块地板濡湿，一摸全是新出的汗。

&esp;&esp;“……殿下恕罪、殿下恕罪……”豆大的冷汗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少监缩着肩膀，喉咙像是被扼住，能出口的反反复复，只有这四个求饶的字。

&esp;&esp;他身后的那串小内侍跟着跪下去，每个锦盒或是托盘边上都有个匍匐的人，一眼看还以为是举行什么祭祀伪神的仪式，这些东西和跪拜的人都是祭品。

&esp;&esp;殿内呼啦啦跪倒一片，还在场的侍女手足无措，迟疑片刻，干脆也跪了下去，生怕独孤明夷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esp;&esp;没人敢出声，呼吸声反而成了最明显的声音，直到香炉里的香料一截香料烧尽，发出一声轻轻的爆响。

&esp;&esp;“就说我明白了，多谢陛下。”独孤明夷依旧不看，神色漠然，“都退下。”

&esp;&esp;“是、是……谢殿下，谢殿下……”少监有股劫后重生的欣喜，几乎要哭出来，得了允许立马起身，半刻不想停留。

&esp;&esp;原本跪着的内侍和侍女慌忙趁着这个机会一同退出去，出了殿门才长长地松了口气，从彼此脸上都看到一样的惊惶和欣喜。

&esp;&esp;殿内的独孤明夷仍是那种介乎平静和冷漠间的神色，抬眼看见坐在对面表情微妙的如愿，眨眨眼睛，突然反应过来：“我……”

&esp;&esp;“……我吓到你了吗？”独孤明夷的表情瞬间变了，手足无措，想把刚倒的热茶推过去，又怕这个仿佛赐毒酒的动作再惊到如愿，赶紧收手，无处安放的手抚过自己的交领，最终放在膝上。

&esp;&esp;他吞咽一下，哪儿还有刚才漫不经心不怒自威的模样，急得脸都微微红起来，“我平日里并非这样，只是……”

&esp;&esp;“我知道啊。就是凶了点而已嘛，”如愿十分缺德地欣赏够他焦急慌乱的样子，抬起一只手，下颌往掌心一放，笑眯眯地看着独孤明夷，“我还挺喜欢的。”

&esp;&esp;独孤明夷一噎，看了如愿一会儿，忽然向一侧偏开视线：“不要戏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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