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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第2页）

&esp;&esp;“这话我爱听。”如愿浑身舒爽，给元致宁比划了个大拇指。

&esp;&esp;元致宁伸手比划回去：“那你明天还去玄都观吗？”

&esp;&esp;“去啊。”如愿笑着在他脑袋上轻拍一下，“当然去。”

&esp;&esp;

&esp;&esp;次日。

&esp;&esp;感谢玄明慷慨帮忙，如愿再挎着布包去玄都观，小道童利落地让路开门，一切如常，唯一怪异的地方就是知常看她的眼神似乎不太对劲。不过如愿也没细想，只当是四舍五入走后门应有的心理阴影，甩甩脑袋，单刀直入朝常借用的静室去了。

&esp;&esp;她爱用的那间静室沿袭了前朝四面透风的风格，临水有竹，四面只挂竹帘，如愿尤其喜欢风过时落在地板上的竹影，斑斑驳驳，让她想起丝绸上的织纹。

&esp;&esp;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掀起充当垂门的竹帘。

&esp;&esp;……居然有人。

&esp;&esp;比她先来一步的客人坐在左侧的桌前，腰背挺直，披着半身竹影半身阳光。风从堂间穿过，水声潺潺，静室外的竹林摇曳，竹叶碰撞出簌簌的声音，他衣摆上竹影跟着摇曳，刺在上边的鹤纹仿佛在竹间漫步。

&esp;&esp;在穿堂而过的风里，玄明侧身，神色如初见般平静：“元娘子？”

&esp;&esp;“……打扰了。”如愿没想到还能再见，有点不明显的局促，先低头致歉，“我常借用这间静室，不知今日道长先来，这就换一间。”

&esp;&esp;“不必。娘子若是喜欢，就进来吧。”玄明转回去，又补了一句，像是安抚她，“我不出声。”

&esp;&esp;如愿犹豫一会儿，没好意思推拒，轻手轻脚地坐在靠右侧的桌边，从布包里掏出要看的书。

&esp;&esp;前朝有女子开科的前例，但只经了女帝的那一朝，随后就没落了。本朝立国不过二十多年，皇帝倒是换了两位，还是如今的太后力排众议开的女子科举，其中多有不成熟的地方。

&esp;&esp;譬如男子进考场分明经、进士诸科，女子却不分，横竖都是得背，幸好选定的书也不多，如愿按着封面低头默背，不过一个时辰，就差不多背了个来回。

&esp;&esp;她合上书，长出一口气，视线在堂内转了转，不由落到了玄明身上。

&esp;&esp;他很漂亮，可惜是那种冷若冰霜的漂亮，在如愿背书的那一个时辰里，果真是一声不吭，连翻书声都压得极低，整个人仿佛冰雕玉塑。

&esp;&esp;直到如愿放空完，犹豫着要不要背驱虎今天是摄政王ver营业

&esp;&esp;竹帘被轻轻叩响，知常稚嫩但一本正经的声音从帘后传进来：“师兄，楼太医和徐掌案来了，是例行看诊。”

&esp;&esp;玄明的睫毛微颤了两下，收回落在左手的目光，语气倦怠而疏离：“进。”

&esp;&esp;知常应声，撩起竹帘。他还不到身量拔高的年纪，竹帘掀得不够高，可怜太医令楼绍和掌案太监徐四海两个成年人倒了大霉，进门得压低脑袋，狼狈得如同弯腰钻洞。

&esp;&esp;徐四海倒是低头低惯了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跪得自由跪得恣肆：“臣拜见殿下，恭请殿下万安。”

&esp;&esp;玄明却不看他，低声和楼绍说：“有劳太医令。”

&esp;&esp;“分内之事。”楼绍恭谨地点头，在桌前跪坐下来，打开药箱取出诊脉用的脉枕。刚放到桌上，斜刺里探出来一只手，强行把原本居中的脉枕推到了桌面左侧。

&esp;&esp;徐四海收手，自觉贴心地谄笑：“殿下请。”

&esp;&esp;可惜玄明左手的绷带一直打到腕下，注定不能领这个情，他稍稍侧身，撩起一截大袖，压在脉枕上的正是右手。

&esp;&esp;徐四海脸上的笑当即绷不太住，作势在自己脸上扇了一下：“倒是臣妄猜殿下的意思了，殿下见谅，见谅。”

&esp;&esp;玄明依旧不作声，看了楼绍一眼。楼绍会意，撩起袖口，指尖搭在他瓷白的腕上，细细诊着指下的脉象。

&esp;&esp;脉象时有不同，问的问题却是老生常谈：“殿下可有心悸、难眠、多梦、多汗的症状？或是别有不适？”

&esp;&esp;“并无。”玄明如实回答，“只是左手僵直，用不上力。”

&esp;&esp;“较之先前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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