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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第2页）

&esp;&esp;“穆医生，”将羊塞进后备箱时，应笑问，“四环以内能进活羊吗？”

&esp;&esp;“不管，”穆济生说，“快走。”

&esp;&esp;“好，噗。”

&esp;&esp;穆济生又再一次悠悠看了应笑一眼。

&esp;&esp;一路上，因为害怕羊被闷坏，穆济生每开一阵子他们俩就停一下子，应笑打开后备箱查看查看羊的情况，每次都是大眼瞪小眼。最后一次应笑甚至做了配音，先用正常的声音问：“你瞅啥？”再用压低了的声音问回来：“瞅你咋地？”

&esp;&esp;应笑也问过穆济生：“穆济生，羊会不会拉屎尿尿啊？”

&esp;&esp;穆济生制止了她：“别说这么恐怖的话。”

&esp;&esp;“哦——”

&esp;&esp;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肉联厂。

&esp;&esp;也不知道是那个患者家里的秤不太准，还是肉联厂的秤有问题，总之，最后羊的重量少了一斤，这里外里穆济生还多搭了20。

&esp;&esp;应笑觉得他更自闭了。

&esp;&esp;但实际上其实还好。可能因为羊的问题最后终于是解决了，穆济生还挺一身轻松的。

&esp;&esp;“累死了……”应笑说，“里外里两小时多，你还搭了20块钞票再加来回的汽油钱。”

&esp;&esp;“嗯，”穆济生唇角撩起，笑了笑，“不过，看到患者的父母真心感谢我的工作，还是觉得很开心。我救回了他们人生最最重要的一个人，他们不会一生痛苦。‘感染’变成一个插曲。”虽然，没救回的也有很多，穆济生知道，他的心里一直都有一片墓地，他时时哀悼。

&esp;&esp;应笑也笑了，说：“……嗯。”

&esp;&esp;而后两人重新聊起天来。

&esp;&esp;“下周才能买车了。”应笑抱着膝盖说。

&esp;&esp;“要不，用我这辆车再练一练？”穆济生说，“别刚买完就给刮了。”

&esp;&esp;“不用。”应笑说，“我开车开得挺不错的，教练老夸我。可能不比你差什么。听说硅谷空空荡荡的，练不出什么车技。”

&esp;&esp;穆济生笑而不语。正好马上要转一道弯，他右手在方向盘上轻轻一抹，车身立即转出一个平滑顺畅的弧线。

&esp;&esp;“嗯——”应笑转转眼珠，说，“你觉得自己车技挺牛逼的是吧？那你能做到急刹车吗？”

&esp;&esp;“？？？”穆济生说：“当然。”

&esp;&esp;“我不信。”应笑又问，“你成功过吗？”

&esp;&esp;“当然。”

&esp;&esp;“多次成功过吗？”

&esp;&esp;“嗯。”

&esp;&esp;“呵呵，”应笑说，“你知道吗，开得好的从来都不急刹车。”

&esp;&esp;穆济生：“…………”

&esp;&esp;两人一路聊天打屁，眼看就到云京市区了。

&esp;&esp;“穆济生，”应笑两腿舒舒服服地伸着，突然说，“穆济生，其实，对养羊的那个患者我还有点小愧疚。”

&esp;&esp;穆济生说：“我也有点小愧疚。”

&esp;&esp;“而且，”应笑语气十分失落，“我还有点馋那只羊……”她还记得穆济生说“吃草长大的，纯天然，还天天散步天天溜达，肉特别瘦特别好。”

&esp;&esp;穆济生沉默了几秒钟，一边开车一边道：“我也有点馋那只羊。”然而又有什么办法？宰羊、拔毛、剥皮、剃肉、收拾，他不会。

&esp;&esp;应笑小心翼翼地问：“咱们俩吃羊肉火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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