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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节（第2页）

&esp;&esp;一出帐幕，冰冷空气扑面而来，顿时就让人精神一振。头顶仍是银河漠漠，浩瀚经空。明月半轮，西垂才半，还有一两个时辰，才到黎明。

&esp;&esp;河东军的营地，所有人都醒来了，默不作声的或者持刃集结在营地中，各队队正披挂整齐，按着佩刀在队伍前面来回踱步。看到李世民引着长孙无忌穿行而过，纷纷抱拳躬身行礼。

&esp;&esp;李世民只是微微颔首示意，就拉着长孙无忌直上寨墙。

&esp;&esp;寨墙之上，这个时候值守的军士也多了一倍，弩机都运了上来，弩矢一捆捆的堆叠在一起，已然是在做备战之态。

&esp;&esp;李世民挺立寨墙之上，披风卷起，衣角猎猎。身周锦衣家将簇拥。

&esp;&esp;若说此前才入马邑，李世民还有些青涩之态，但真正到前线走这么一遭，气度却比此前纯粹了许多！

&esp;&esp;李世民抬手，指向远处王仁恭所在大营：“长孙，你看。”

&esp;&esp;长孙无忌抬眼看去，忍不住就是倒吸一口凉气。

&esp;&esp;原因无他，王仁恭大营在这夜中，已经突然扰动了起来！

&esp;&esp;营地之中，所有灯火都点燃了，寨墙四下，亮起了一圈火把，将营寨周围映得一片通明。

&esp;&esp;营门只开了一处，但这一处之中，骑士来来往往，进出不断。有数骑而来，奔走如飞，明显是赶回来回禀什么紧急军情的。有数十骑整队而出，披挂整齐，全副武装，出而加强巡哨的。更有步军大队开出，整齐步伐震动夜空，在营地之外列下阵型之后，席地而坐以待天明的——这却是防备有什么敌人突然而出，一下就能直撞大营寨墙的举措！

&esp;&esp;而在大营之中的四座望楼之上，都有灯号在舞动。向各处军寨传信。

&esp;&esp;夜色当中，山间可见隐隐约约的光芒跳动，却是各处军寨，在回应大营处发出的号令。

&esp;&esp;怎么只是一场酣眠方醒，王仁恭大军就是如此一番紧张备战之态！

&esp;&esp;长孙无忌用力揉揉脸，问道：“这到底是怎生回事？”

&esp;&esp;李世民向北望了一眼，似乎想看透群山，看见群山北面雪原之上景象。

&esp;&esp;李世民轻声开口：“刘武周来了。”

&esp;&esp;长孙无忌倒吸一口凉气。

&esp;&esp;这刘武周当真来得好快！恒安鹰扬兵不是才应付完突厥执必部大军么？想必和突厥大军已经是经历了一场血战，然后丝毫未做停顿，就转而南下，一下就直迫到了王仁恭大军的面前！

&esp;&esp;他们不是缺乏粮秣么？他们不是久战疲惫么？

&esp;&esp;云中精兵，果然名不虚传！只是这冬日奇寒之中，来回转战，仍然行动如风，就已经将河东最为精锐的六军鹰扬府，比得有如一群未经训练的村汉！

&esp;&esp;这些时日侧身王仁恭军中，李世民和长孙无忌都已经见识到了马邑鹰扬府。这支军队，装备甚精，骑军比例颇高，行动整肃，冬日长途行军不以为苦，军士壮健结实，也自有一种剽悍意味，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强军了，李世民也真正明白为什么父亲对王仁恭这般忌惮。

&esp;&esp;但是现下这些马邑鹰扬兵却是如临大敌，全军夜中调动，只是这般景象，就能看出马邑鹰扬府上下颇有些紧张慌乱的意味。对恒安鹰扬兵的畏惧，已然是再分明不过！

&esp;&esp;夜色之中，李世民的瞳仁深处，似乎有火在燃动一般。

&esp;&esp;“真想看看这些恒安兵到底是什么样子啊……要是这支精兵归于河东，要是这支精兵归于我手！”

&esp;&esp;生平杀王（十二）

&esp;&esp;徐乐坐在马背上，在夜色中缓缓向大营中回返而去。

&esp;&esp;韩约步离跟在徐乐身后，警惕的只是注视着左右动静。

&esp;&esp;眼见得已经到了黎明前最为黑暗的时刻，天上星光隐去，朝阳未升，在夜色中，超出几步距离就已经不大能分辨，只能隐隐看出人马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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