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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3页）

&esp;&esp;杜窈没想到他要说这个。

&esp;&esp;怔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

&esp;&esp;“昨天其实是想跟你道歉。”程京闻声音很低，“之前在船上，是我说错话了。”

&esp;&esp;-

&esp;&esp;雨水与雷依旧声势浩大。

&esp;&esp;杜窈借电光劈过积云的瞬间看见了程京闻此刻的神情。

&esp;&esp;眼神明厉，清晰。

&esp;&esp;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

&esp;&esp;“我无意置喙你对其他人的看法，只讲我自己的感受。”程京闻捏了一下眉心，“正时高层权利分散，新老体系纠错，孟砚白对你的态度是把你推到风口浪尖，又保不住你。”

&esp;&esp;杜窈轻轻抿起嘴角：“我知道。”

&esp;&esp;程京闻沉吟：“如果你需要后路，可以随时跳来成悦，公司的事我一人说的算。”

&esp;&esp;他说得认真。杜窈却笑：“你不是来道歉的么，还顺带挖墙脚？”

&esp;&esp;程京闻眉心拢起：“杜窈——”

&esp;&esp;“我知道了。”她小声说，“谢谢你，程京闻。真心的。”

&esp;&esp;不论是替爷爷看顾她一二，还是尚有一点旧日情分，这样的许诺已经很重了。

&esp;&esp;杜窈已经无暇去自我争辩程京闻这段话究竟深意是什么。

&esp;&esp;危机解除，一直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esp;&esp;困顿逐渐袭卷眼皮，杜窈打了个哈欠。与他再说两句，钻回被窝里，道了一句晚安。沾上枕头，便沉沉睡过去。

&esp;&esp;可这一觉睡得一点也不踏实。

&esp;&esp;临走前一瞥的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化作阴魂不散的厉鬼，在梦里撞击她的屋门。

&esp;&esp;等门被破开——

&esp;&esp;杜窈尖叫一声，从梦里醒来。

&esp;&esp;略微颤抖的背上冷汗直流，杜窈慌张地坐起来，手里紧紧攥着被角。

&esp;&esp;“怎么了？”

&esp;&esp;边上沙发站起一道身量修长的人影，程京闻竟然还没有走。

&esp;&esp;杜窈怔忡地看他。

&esp;&esp;“你怎么……”

&esp;&esp;“你睡得也太快了，”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挂了一把钥匙，“门也不锁——我是无所谓，别又麻烦人警察再跑一趟。”

&esp;&esp;杜窈破天荒没回嘴。

&esp;&esp;兴许刚醒，声音侬侬的软，很乖地应了一声：“噢。”

&esp;&esp;程京闻挑了挑眉。

&esp;&esp;把钥匙搁到她的床头，黄铜与漆木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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