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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2页）

&esp;&esp;说罢，贺氏就不再听她多言，似乎又怕廖氏纠缠，急匆匆就走了。

&esp;&esp;下人也被这妇人吓了一跳，再看看夫人脸色，都明白夫人被人下套了。管家上前说道，“夫人，不必理会这疯婆子，单凭一个手镯，官府怎么可能判它成立，小姐是不会判给那样的人家的。”

&esp;&esp;廖氏轻轻摇头，“这事真闹去了官府，知道花家的人还好，不知道的，只怕会非议吧。我看她也是豁出去了，只怕事情要闹大。这对花家的名声，还有铃铃的清誉有损，我如何对得起老爷。”

&esp;&esp;她思量片刻，定下心来，嘱咐下人看好花铃，准备去隔壁沈家。那贺氏她不知底细，去问问沈夫人可否知道。知己知彼，说不定能找到她的死穴，让她不再纠缠，此事就此消停，对谁都好。

&esp;&esp;昨日沈老爹和沈夫人说了每日儿子放堂后就送他去孔老夫子家习字会晚归的事，所以沈夫人去屋里请示了老太太，老太太便让儿媳将晚膳的时辰推后，这会天色渐黑，沈夫人还未去厨房里叮嘱厨子，一时不知做什么，听见廖氏来了，便立刻出去迎她。

&esp;&esp;只是廖氏面色不佳，在晦暗天色下看着更是颇有忧色，沈夫人待人温和又细心，边迎她进来边问道，“花夫人这是怎么了？”

&esp;&esp;廖氏直接问道，“沈夫人可有适合说说心里话的地方？”

&esp;&esp;沈夫人点头，就拉她进了房里，让下人在外面伺候。茶水还没斟满一杯，见她仍不语，沈夫人心知廖氏要说的事不简单。

&esp;&esp;廖氏抿了一口茶，这才说道，“那日去桃花庄赏花，一直没跟你道谢。”

&esp;&esp;沈夫人淡笑，“这有什么可谢的。”

&esp;&esp;廖氏又继续说道，“其实以恶制恶

&esp;&esp;那去桃花庄打听的人在子时回来了，沈老爷晚上也听自家夫人提了这一回事，被敲门声一闹，迷糊醒来，见夫人起身，就道，“现在花家夫人肯定睡下了，你去太失礼了。”

&esp;&esp;沈夫人这一回却没听他，“肯定没睡。”

&esp;&esp;“你怎么知道？”

&esp;&esp;沈夫人微顿，“因为一样都是做娘的。”

&esp;&esp;沈老爷似懂非懂，又觉奇怪，“你怎么对花家的事这么上心？”

&esp;&esp;沈夫人边穿衣边说道，“一来是邻居，二来是关乎花铃。”她低声，颇为神秘，“来宝呀，喜欢花铃呢。花铃又这样好，我总该多上心，日后真到花铃适婚的年纪了，指不定花家夫人会多留意下来宝。”

&esp;&esp;沈老爷又何其不喜欢小花铃那样聪明伶俐的小姑娘，只是他对花家那样满宅飘墨的人家实在没什么信心，结交朋友还好，做亲家……他心里没底。不过既是邻居，互相帮扶也是要的，“知州那边我明日就去说一声，那贺氏真去闹了，官府也不会接她的案子。”

&esp;&esp;他说完见她点头，心里还是觉得奇怪，向来唯唯诺诺的她，怎么好似不一样了。这会他躺着，她坐在床边穿衣，侧脸还是水嫩红润，似个姑娘。恍惚间又想起以前在庙前初见的模样，他正要和她说两句话，却见她将外裳穿上了。

&esp;&esp;暗紫色的锦衣瞬间将她的光芒给遮掩了下去，显得沉闷。他顿了顿，罢了，一开口，肯定又是规规矩矩又刻板的对话。明明刚成亲时不是这样的，后来就越发不苟言笑，似一笑就觉得失去了主母威严，穿衣越发的老气，这些也就算了，但一说话，台词他就能猜出来了，跟他娘似的。

&esp;&esp;他觉得她如今像个木偶。

&esp;&esp;沈夫人浑然不知丈夫这样想，穿好衣服洗了把脸，将发盘起，插上平日常佩戴的几根发簪，就出去敲花家的门了。

&esp;&esp;廖氏果真还没有睡，一听见沈夫人来了立刻就出去迎她。两人进了屋里她连茶也忘了倒，问道，“可是有消息了？”

&esp;&esp;沈夫人也不在意这礼节，换做是她，同样着急。只是廖氏表面不急，心底怕已经焦灼得不行。

&esp;&esp;“打听的人回来了，我将他带了来。”她抬抬手，示意那家丁禀报。

&esp;&esp;家丁说道，“那贺氏是安山祁家祁老爷的妾侍，并非什么祁夫人。贺氏生有一子，也是祁老爷唯一的儿子，正室无所出。妻妾两人一直斗得厉害，但这两个月祁老爷有了新欢，贺氏就渐处下风了。于是祁夫人去求祁老爷将贺姨娘的儿子抱过来养，贺氏指望着靠孩子翻身，无论如何都不肯。这事祁老爷不插手，便闹得鸡飞狗跳的。”

&esp;&esp;廖氏拧眉道，“那她为什么要抢我的女儿？”

&esp;&esp;“听说是祁老爷被缠得烦了，吼了贺姨娘一句，你娘家无权无势，日后如何能帮上儿子，好人家的女儿都不愿嫁他。言下之意，是决定把儿子抱给祁夫人养，还要记名在祁夫人那了。”

&esp;&esp;沈夫人叹道，“这庶子记名在正室呢，不是好事么？”

&esp;&esp;廖氏摇头，“祁家就这一个孩子，家业日后也都是小少爷的，记不记名在祁夫人那，问题都不大。但对无依无靠的贺氏来说，就是大事了。儿子只是记名还好，但还要养在祁夫人那。她们一妻一妾水火不容那么多年，你觉得孩子养在祁夫人那，祁夫人会说贺氏的好话？孩童最易信人，一不小心，孩子还会将生母当仇人呢。这样的孩子日后长大了，还能给生母好脸色么？”

&esp;&esp;她这一说，沈夫人倒是想起来了，这话并非没有道理。就好比孩子养在祖母那，若是之前婆媳关系不好的，那日后孩子也不会亲近生母，只因每日祖母在他耳边念叨他生母的坏处。

&esp;&esp;廖氏不由冷笑，“祁夫人也是个窝囊废，竟然被姨娘踩在头上，她有儿子又如何，身为当家主母却软弱无能。祁老爷也是，他只要表明一下立场，也不至于让妻妾内斗。家宅不安，就容易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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