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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第2页）

&esp;&esp;赵墨：“吴枕云……”

&esp;&esp;她的讽刺根本不需要着意措辞，就能冷得赵墨浑身冰寒。

&esp;&esp;“赵知府，这条新修正的律法不论实现与否，刘青伊都会是这条律法的代价不是吗？”吴枕云反问他，说道：“若成，你赵知府平步青云，刘青伊呢？她过往的那些难堪被全天下人赤裸裸地盯着，反复议论着，审视着，从十三岁议论到三十岁，再议论到八十岁，赵知府你比我更明白不是所有民众都心存善意的，而你和我都阻止不了这种来自偏见的恶意。”

&esp;&esp;“若败，赵知府仍旧可以是赵知府，而刘青伊的性命就此终结，且是在我吴少卿的笔下终结，秋先生此前小心翼翼保护的全都毁在了我手里。”

&esp;&esp;“赵知府，如果我比你先知道刘青伊的存在，我会做出和秋先生一样的选择，张复案中，孙德昌是凶手，浴室里除了死者张复，没有第二个人。”

&esp;&esp;“赵知府，你不该利用秋先生入狱的事去动摇刘青伊，让原本可以安稳生活的她站出来成为众矢之的。”

&esp;&esp;“赵知府，刘青伊才十三岁，她可以也应该有更好的人生，而不是成为那条不一定会实现的新律法的代价。”

&esp;&esp;赵墨站在她面前，深邃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她，等她说完这些话后，才沉声道：“吴枕云，如果这次刘青伊不站出来，日后就会有无数个刘青伊站在铡刀下受刑，不是所有的刘青伊都会碰到秋寺卿和吴少卿。”

&esp;&esp;吴枕云问他：“如果失败了呢？”

&esp;&esp;但凡牵涉死罪的律法，不论是删增添补修正，都会是一场血雨腥风，没有例外，谁都有可能成为其中沉甸甸的代价，刘青伊，秋先生，还有……赵墨。

&esp;&esp;赵墨道：“没有失败的如果。”

&esp;&esp;语气笃定，不容置疑，是赵墨与生俱来的坚定果断。

&esp;&esp;吴枕云道：“赵知府向来运筹帷幄，心中自有成算，赵知府说不会那便是不会，无需我这个大理寺少卿杞人忧天。”

&esp;&esp;赵墨敛眉，道：“吴枕云。”

&esp;&esp;“赵知府，我看不透你。”吴枕云摇摇头，自嘲一般冷笑了声，道：“我查了两个案子，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每一步都在你的算计之内，我就像是你手里拿捏的一枚棋子。”

&esp;&esp;“你不是。”赵墨脚下走近她，说道。

&esp;&esp;吴枕云摇摇头：“现在连这句话也值得怀疑了。”

&esp;&esp;赵墨紧咬牙关：“吴枕云！”

&esp;&esp;因为一件事，她就要将过往的一切都否定掉吗？那赵墨在她眼里到底算什么？

&esp;&esp;吴枕云道：“我最不愿意怀疑的人就是你。”抬起头来看他，“你明知道会有今日，当初为什么要和我成亲？”

&esp;&esp;赵墨道：“吴枕云，没有那么多明知道，我自己也不知道会是今日这种结果。”顿了顿，看向她，道：“即使我知道，我还是会和你成亲。”

&esp;&esp;他说：“吴枕云，有些事一旦开始，我就必须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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