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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第2页）

&esp;&esp;“这话说的。”茹罗女的声音里都是笑意，“说的好像你们将军是个女人似的。你说你家将军，你也是当兵的？”

&esp;&esp;“和你个小姑娘说这个也没甚意思。我家将军……”陈节的语气里满是骄傲，“你听过花木兰没有？”

&esp;&esp;“天啊……”茹罗女的声音突然压了下去。“你是那位的部下？”

&esp;&esp;“嗯。”陈节在黑暗中点了点头。

&esp;&esp;“你可别和盖吴大人他们说你是花木兰的手下。”茹罗女吓的收了收声。“盖吴大人和她好像有仇。白马一说到花木兰就咬牙切齿，听说盖吴大人的肋骨就是她打断的。”

&esp;&esp;“这世上单打独斗能胜过我家将军的，还没有几个吧。”

&esp;&esp;陈节一点都不意外。

&esp;&esp;“可是他们要打不过花将军，说不定就拿你出气啦！”

&esp;&esp;陈节默了默。

&esp;&esp;这群人竟然不知道他是花将军的部下吗？

&esp;&esp;是了，他很少在外宣扬的。

&esp;&esp;事实上，他们这群同僚都很少在外面说自己曾和花木兰怎么怎么亲密。若花木兰是个男人，他们自然是会在喝醉酒后拍着胸脯，说自己怎么怎么和那位花将军好的穿一条裤子，如何在一个碗里吃饭。

&esp;&esp;可花木兰变成了女人，这些话就不该瞎喊了。

&esp;&esp;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默契，也是对将军声誉的保护。

&esp;&esp;“你和盖吴他们……不是一伙儿的？”陈节问了出口。

&esp;&esp;若是一伙儿的，何必提醒他这种事情呢。

&esp;&esp;“我和谁都不是一伙儿的。”茹罗女的声音又低了下去。“我只是个奴隶。”

&esp;&esp;陈节讶异的在黑暗中寻找起她的脸来。

&esp;&esp;胡族喜欢蓄养家奴，北方连连征战，流离失所的人家也变得越来越多，私奴买卖有时候只要给一口饭就行。

&esp;&esp;“你叫茹罗女，你是鲜卑人还是月氏人？”

&esp;&esp;他不喜欢屋子里静悄悄的。

&esp;&esp;本来就够黑了，再静下来，就该听着外面的调笑声睡不着了。

&esp;&esp;“都不是，我是柔然人。”茹罗女仿佛能感觉到陈节的诧异，连忙笑了起来，“你莫紧张，我不会想冒犯你什么的。我是早年归顺大魏的柔然人之后，不是世居漠北的柔然人。”

&esp;&esp;柔然是个很有意思的国家，被打败了就归顺，没归顺几年休养生息了又反，八十多年来又降又反了无数次，直到现在这位皇帝不耐烦了，索性直接打残，想要休养生息也要个几十年，再反也不成气候。

&esp;&esp;对于归顺大魏的那群柔然人，魏国依旧承认他们也是大魏的子民，喊他们柔然人，对于侵略北方边关的柔然人，则轻蔑的以“蠕蠕”称之。

&esp;&esp;当今太子的妃嫔里，就有归顺的柔然公主。生下皇长孙的那位东宫妃嫔，就是拓跋焘御驾亲征柔北破柔然然后带回来的。

&esp;&esp;那时候柔然可汗遭惨败后郁郁而死，几个儿子争夺汗位，这位闾氏的兄长政治斗争失败，携着弟妹逃向北魏，带着族人和牛羊战士归顺了大魏。

&esp;&esp;茹罗女说出了自己的身份，陈节便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了。

&esp;&esp;这里是从宋地夺走的南方四州，居住者大多是汉人，少数的鲜卑人几乎都是军户和各种武将。自己的主将花木兰一家迁徙到南方，也是因为南方也需要军户防卫汉人作乱，军府花了很大的力气，又给田又给马，这才成功从六镇中迁了一些鲜卑军户过来。

&esp;&esp;即使如此，陈郡也好、梁郡也罢，鲜卑人五百个里面有一个就算不错了，柔然人怕是万里无一，这里居然出现了柔然人，还是早年归顺的那种，不在北方和河西，却在陈郡，岂不是更加奇怪？

&esp;&esp;“盖吴他们，把我掳到北边来了吗？”陈节皱了皱眉。“我晕了多久？三天？五天？我没饿死，应该没那么久才对。”

&esp;&esp;“我现在是在东平郡，还是上党郡？”

&esp;&esp;“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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