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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卫驰亦是如此,四下阒寂无声,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窗外有风拂过,枝叶簌簌,两人彼此静静相拥,未有任何多余的话语,却觉异常安宁静谧。不需要任何宽慰的话语,只需这么静默着相拥而立,便能抚平他内心所有的创伤和不平,这是沈鸢独有的力量。
&esp;&esp;“你方才所言,年节之后,要随父亲离京,此话是真是假?”昏暗中,卫驰缓缓开口询问。自上回账簿一事后,他便在心中和自己立了个规矩,能问清楚的事情,尽量开口问清,若有模棱两可,拿捏不准之事,便选择信她,无条件地选择信她。
&esp;&esp;沈鸢怔了一下,没有回答,暗夜遮掩住她游移一闪的眼,她没想卫驰会忽然有此一问,其实方才所言,半真半假,随父亲一道离京确是她先前想法,只是这个想法后来有些动摇了,他突然发问,她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esp;&esp;她的低头不语,与他所料相近,卫驰没有再问,只紧了紧环在她肩上的手,下颌抵在她发上,声音不大,语调却是坚定:“待年节过后,我亲自来此提亲。”
&esp;&esp;寥寥数语,回荡在耳边,仿佛掷地有声。
&esp;&esp;沈鸢蓦地抬头,看住他,眼底皆是不可置信。此地连沈府都算不得,不过暂时落脚之地,他竟开口直言,要亲自来此提亲。
&esp;&esp;“怕来晚了,你又跑了,”卫驰轻笑,打趣说道,“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esp;&esp;卫驰何尝是会说笑的人,只这一次,她竟被他逗笑,面颊红了,沈鸢低头抿唇,而后用微乎其微的声音,从口中勉强挤出一个“好”字来。
&esp;&esp;月光如水,倾入房中,两人相拥而立,似乎不需要多余的言语,就能感受到彼此的心意,也能清晰感觉到,卫驰逐渐好起来的心情。半晌之后过后,沈鸢开口悠悠问道:“将军是一路快马,特意从上京赶来的吗?”
&esp;&esp;卫驰低低“嗯”了一声。
&esp;&esp;“那将军当还没有用饭吧?”从上京策马而来,算着时辰,他应当还未用晚膳,“厨房有汤和饭,我去给将军端来?”
&esp;&esp;想起她先前在将军府时,总给自己送的汤,印象中好似只喝过几口,味道算不得太好,不过他向来不是个挑吃的人,眼下听她说主动要给自己端汤来,心头莫名多了几分暖,确实挺想尝一尝她的手艺,然而却不舍放开她这个人。
&esp;&esp;揽在他肩上的手臂未松:“等会儿再去。”
&esp;&esp;“我特来此,不是为了吃饭。”
&esp;&esp;一句话,沈鸢却好似听出了其他意思,是因为卫驰忽而转了语气,语调中没了方才的闷闷,而是成了原先她熟悉的语调,脸莫名红了一下,好在四下昏暗,看不分明,否则她怕是得羞死。
&esp;&esp;沈鸢乖顺地倚在他怀里,没再说话。可到底是日夜相处过多时的伴侣,她的直觉到底没错,随着怀抱越来越紧,越来越热,两人间似乎有一触即燃的火花升起。
&esp;&esp;手上力道稍松了些,卫驰低头,透过朦胧烛火定定看她,灵动澈亮的眼,白皙莹润的面颊,再往下,是她饱满嫣红的唇。
&esp;&esp;沈鸢抬眼,亦看着他,目光交缠,今日她大胆地没有躲避,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此举无异于火上浇油,细细密密的吻随之落下,不似先前的强势霸道,而是如同今日的他一般,是难得的温柔细腻。
&esp;&esp;沈鸢一手攀在他肩上,下颌轻抬,随着吻的深入和动情,不由自主扬起脖颈,认真动情地回应着他。
&esp;&esp;这样的沈鸢,难免令他有些失控。卫驰自认不是没有自制力的人,但却不得不承认,在她面前除外。
&esp;&esp;身子仍被抵在门上,男人揽她肩上的手力道松了,转而搭在她纤长白皙的颈上,鬓发乱了,衣襟稍有些松了,锁骨传来一阵温热触感,猝不及防地吃痛了一下,肩头忍不住瑟缩起来,脸色一下烧红起来,即便在昏暗少光的夜色中,都能看清少女绯红娇羞的脸,如枯草堆上的一团火,将面前男人好不容易克制住的妄念再次点起,燃烧。
&esp;&esp;身子一个激灵,后肩撞到门上,发出“咯吱”一身闷响,声音虽不算大,但在寂静无声的夜色中,却显得尤为突兀。
&esp;&esp;此处宅院本就不大,银杏刚好从外走过,听到屋内声响,只以为是姑娘夜里睡得不好,毕竟刚换了地方,睡不习惯也属正常。
&esp;&esp;“姑娘可是睡得不好?”隔着房门,依稀可见房中有人影站在门边,银杏在外开口询问,“若是炭火烧得不够旺,奴婢便进来再加些。”
&esp;&esp;相比昏暗少光的庭院,房中一支红烛,已算明亮。沈鸢也知屋内透光,银杏定是听见声响加看见光影,方才驻足询问。
&esp;&esp;“不,不必了……”唇齿分离,沈鸢轻喘息着,声音有些飘忽。话毕,男人长臂一紧,将人带到身后几步远的榻上。
&esp;&esp;银杏站在外头,听姑娘回话,又见门上映出的光影消失,刚到此处,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银杏没再多想,只抬脚离开,往后厨走去。
&esp;&esp;床榻上,两人身形交缠,卫驰翻身将人制在身底下,呼吸洒在她耳畔,越来越重,越来越急。
&esp;&esp;沈鸢心跳如擂鼓,有动情所致,但更多的却是害怕,方才银杏从外走过时的简短询问,令她不得不想起,此刻自己并非身在将军府中,父亲和幼弟就住在相隔不远的房中,若是……
&esp;&esp;她怎能如此!
&esp;&esp;沈鸢抬手抵在胸前,出力往外推了推,声音虽软却透着一股奇特的坚定:“不行,今日当真不行。”
&esp;&esp;卫驰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头脑亦跟着冷静下来,可事已至此,他不想轻易放过她。粗粝的掌心包裹住她细腻白皙的手,牵引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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